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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现世之间]《圣者的雕像》DM/GX混合,转生,幼化有(序+正文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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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有道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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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1 16:46: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稍微纠结了下是要分到圣王之间还是现世之间,毕竟里面偶尔会穿插决斗,不过因为是以剧情发展为主的,所以还是决定分到现世之间。
在论坛里潜水大概潜了一个月,觉得是时候浮头了。
这篇算是拜坛(虽然在别的地方也有发),总之请多指教。


本文非耽美,但有以下可能会出现的CP倾向,排名不分先后。怕踩雷者请慎。

暗表 all表(?)
W貘良
海城  (或许吧,如果我没把这两只忘了的话)
霸十 约十约 黑白约 (话虽如此但是旧呆跟约翰的出场还遥遥无期)
吹亮/吹藤/藤亮(三天才混乱的三角关系?) 艾亮 all亮


里表人格的CP还真多啊。
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不会有肉,耽美的成分稀薄到只能通过脑补来自我满足。以上。





【序幕】


1  与他交叠之处

眼前的男孩个头还不到他的肩,只比他手臂的关节处稍高一些,金色的刘海衬得绯红的双眸愈加深艳。男孩仰头与他艰难地对视着,但并没有退缩的意味。在那之前男孩先用他血水般的眼睛在卡片商店内缓缓地扫过了一遍,最终才停留在他身上。

跟那个人很像。

游戏注视着这个身材矮小的孩子几乎要压抑不住地皱起眉,但他最终还是勉强弯起嘴角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真诚的微笑。

应该说,他们简直相像得吓人。

那个经过十年的时间已经在他的记忆中被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影子,瘦削的身材与灼灼的眉眼,那孩子的容貌与那个将散的晨雾般的虚影重叠起来,像是被抹去了蒸汽的镜面显出了清晰的面孔。

不能说是分毫不差的。然而种种的不契合之处却依照这孩子现有的姿态而迅速地修正过来。即使那个人并没有这个男孩这么年幼,即使他从不会对自己露出这种基本的戒备中透着疏离的僵硬神色。

“你好,我们是初次见面吧?”

游戏稍俯下身与男孩视线齐平,望见对方那双如同一汪血水般的眼睛时胃部似乎因为某种突然涌涨的情绪而抽搐了一下。他不由得挤出一个带着些许羞涩的浅笑,就像他跟那个人初次在心之房间见面时一样的表情。

——堆满玩具的温暖的房间敞开着,对面爬满了铜绿的沉重门扉始终紧闭。他们站在狭窄的长廊上,耳边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微微震动着胸腔附近的空气。一个是仰首一个是低眉。一个是试探性地表示友好的微笑向对方伸出手,另一个是略显诧异地挑起眉梢,直视着他的红玉眼睛疲惫而温凉。

对方只是个孩子,你把他想成了谁?游戏察觉到自己此时过于发散的联想,暗自斥责了自己一句。看到男孩似乎因为他俯下身这种表示亲近的举动而显得不那么紧张了。

游戏笑得更深了。“我就是你的表哥武藤游戏哦,你今年是十岁对吧。”

男孩点点头,是轻微得恰好能让人察觉到的幅度。金色的刘海几乎没有因此而晃动。

“你叫什么名字?”游戏朝对方伸出了手,原本是打算拍拍对方蓬松的头发,却不知怎么的直觉对方可能不太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的行为。于是他转而将手心向上摊开,邀请对方握手的姿势。

男孩看了看向他伸来的手又重新把视线凝在游戏的脸上,紧绷的唇线柔和了些。游戏在对方赤色的眼珠表面看到自己的倒影,被凸面拉扯得变形。然后他感觉自己的指尖上多了某种凉凉的触感,男孩握住了他的手。

“今后要在你家打扰了。”比他的预期以及记忆中要稚嫩的声线,不变的是即使带着笑意也依然清冷的口吻。“我的名字是亚图姆。”



2  假面

玻璃门被推开时室内的光线迅速地晃了一下,挂在门把上的铃铛荡开欢悦的响声。

游戏从柜台前抬起头习惯性地喊了一句欢迎光临,看见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之后营业性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我回来了。”男孩困倦地挠着头发,推门进来的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回来了吗,亚图姆。”微笑着跟男孩打完招呼,想要起身去迎接却发现对方身后跟了另一个人,脸刚好被亚图姆挡住了所以还没能看见,只知道比他稍高一些,色泽漂亮的银发翘起两撮像是兔子的长耳朵。“带了朋友来玩?”

“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亚图姆将书包随手甩在店里空着的一张椅子上,小学放学时间比较早,这个时段几乎不会有客人。然后往旁边让了让,使跟在他身后的人得以走进来,“是我的同学,叫做貘良。”同时右手向旁边摊了摊作出介绍的姿势。

游戏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热情好客的笑容,然而听见那个名字简单的三个音节他发现自己的嘴角不可控制地僵硬起来,“巴...巴库拉?”

带着惊惶迅速地在那个银发的男孩脸上扫过一眼,却发现对方低温的视线正坦然地刺在他的脸上,清澈的眼睛是将尽的黄昏般暗沉的灰紫色。

游戏觉得自己的肩膀一下子拉紧了。

然而这种摸不清意味的逼视并没有持续太久——两秒,或者更短,只是游戏自己觉得时间似乎拖长了好几倍,清秀的银发男孩眯弯了眼睛,以任何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都会有的纯真笑脸迎上了游戏投来的混杂着惶恐的猜疑的眼神。

“我是貘良纪人,请多指教。”

“游戏,你的脸色不太好。”亚图姆抿起嘴唇走到游戏面前,努力把手举高刚好可以够到对方的额头。他将手掌放在对方的额上,另一只手贴上自己的,比对着温度差。“不舒服吗,感冒了吗。”

青年愣了半秒,后退了半步显得有些窘迫,为了掩饰这点他抬起手无意识地描着自己的耳廓,或许他的手掌还能替他掩饰一下脸颊浮起的粉红。“我,呃,我没事。”

亚图姆狐疑地看着他。

“那个,貘良君要到楼上去玩吗。”转向了银发男孩时表情还是不免僵硬,而对方友善的笑容似乎比刚才还要灿烂几分。

“不用了,在这里就好。听说武藤先生玩决斗怪兽很厉害是真的吗?”灰紫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期待的光。

“啊对了。”亚图姆的声音吸引了游戏的注意,“游戏,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让我玩决斗怪兽,明明是个很有趣的游戏,今天貘良把规则告诉我了。”

“...是吗。”

“所以说你晚上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看下我的卡组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不如干脆陪我玩一局,可以吗。”

游戏显得有些慌乱,下意识抬手想要攀住手边的什么却抓了个空,然后不安地将手指绞在一起,“比起这个...”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平静,“貘良君要喝点什么吗。要汽水还是果汁?”

“果汁。麻烦您了。”

听见男孩熟练地使用着敬语,游戏思虑着什么般眨了眨眼,然后释然地放松了肩。朝两个小男孩飞快地投去一个笑容,“我去拿点吃的过来,亚图姆你先帮我看店。”

“哦,好。”对对方强硬地拐开了话题有些不满,但亚图姆没有说什么。听见游戏蹬蹬地跑上了楼之后,将自己丢在椅子上的书包放在一边,在原本放着书包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貘良坐在他的对面,斜背的单肩包放在腿上。

亚图姆盯着对面的男孩端正完美的笑脸,略显嫌恶地皱起眉,“别对我摆这种表情,感觉很古怪。”

“会吗。”男孩一手托着腮手肘撑在桌面上,颈脖歪斜地半倚着自己的手臂,方才谨慎有礼的味道瞬间消失无踪,唇角还是弯着的,灰紫色的眼底却连半分笑意都无。“本大爷还觉得自己的演技不错呐。”

亚图姆冷淡地看着他,未置一词。

貘良与那双赤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嘴角还未完全褪去的假笑突然又鲜明了些几乎要裂到耳根,眼角上挑带上了几分邪气。

“呐,国王陛下。”古怪的敬称中没有任何恭谦的意味,“你刚才说决斗王一直不让你玩决斗怪兽,这是真的吗?”



3   记忆与枷锁

银发的男孩走进客厅时,貘良了正在专心地翻看着一沓卡片。低下头过长的刘海就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只见到唇线抿起似乎十分苦闷。显然是没注意到屋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或许是因为男孩进屋时的脚步太轻了。但男孩觉得那纯粹是因为对方对周遭太过松懈。

他踏出脚步时故意加上了几分额外的力气,将地板踩出吱呀声。对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惊,下意识抬起头的同时想要把手上的卡片往身后藏,有几张没有抓稳的就掉在了地上。

男孩故意往掉落在地的卡片上扫了一眼,狐疑地挑起眉毛,“了,你在干什么。”

听见比自己小上许多的男孩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貘良也只是略显紧张地对他笑了一下,“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纪人。”

貘良纪人——比貘良了小十六年的亲生弟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将单肩挎包的布带绕过脖子摘下来,走向他的哥哥的途中把拎在手上的书包甩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然后他弯下腰去捡掉落的卡片。动作几乎是跟坐在椅子上的貘良了同时的。

“去了亚图姆家里玩,所以晚了一些。”

弯腰的时候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他的哥哥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伸出的手滞了一下,于是纪人得以抢先一步将卡片捡起来,在红紫色的卡面上快速地瞄了一眼。

死灵佐玛。心里默读过一次。

然后干脆地塞回到貘良了另一只手拿着的那沓卡片里。在这过程中对方似乎一直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脊骨微微弯起,不知是戒备还是忧虑的姿势。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会玩决斗怪兽。”

“...卡片是别人放在我这里的。”停顿了几秒才做出的回答,说话的时候貘良了将手中的卡片重新沓整齐,指腹轻轻拂过卡组硬挺的边沿带着某种欲盖弥彰的随意,“亚图姆...是你的同学吗。”抬起头,目光追逐着踱到饭桌旁拖过杯子给自己倒水喝的纪人。

“对啊,虽然听起来是外国的名字不过他是日本人,很奇怪吧。”喝完水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不断扯动自己身上轻薄的T恤帮自己扇着风,“他家里是开游戏商店的,他的表哥居然就是决斗王武藤游戏!真让人难以置信。”

语气似乎雀跃起来。

“不过亚图姆居然不会玩决斗怪兽,如果我今天没有教他的话他连规则都不太懂呢。”

银发少年放松地对他情绪相当愉快的弟弟温柔地弯起眼,“纪人刚转学过去就能交到朋友,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把卡片放在一边之后手十指绞起向上撑,尽量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地说那么差不多要吃饭了,拖着脚步走向厨房。

“了。”听见男孩在喊自己,貘良了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些卡片是谁给你的?”男孩的食指笔直地指向卡片,对他的哥哥眨了眨眼睛。银发少年的表情似乎因此恍惚了一阵,但很快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是一个可恶的混蛋。”虽然如此说着但话语里却没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在怀恋着什么似的,困乏的表情甚至多了些许悦然的生气。“我很讨厌他,因为他很死缠烂打。不过他现在除了这些卡片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

“我能不能拿回卧室里仔细看一下?”男孩明亮的灰紫眼睛里浮起急切的哀求神色,“就一下,不会弄破的。行吗。”

貘良了对他的弟弟许可地点了点头,看见他神情瞬间开朗起来,抓起卡片就往卧室的方向跑,觉得那很有趣,嘴角的笑更灿烂了些。然后他转身走进了厨房。客厅空无一人。



男孩进了自己的卧室,将房门在背后关上,低下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已经褪去了所有的跃跃欲试与期待——这些都是一秒钟以前还残留在他脸上的神情——而是冷硬地凝固着如同冰凉的紫水晶。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似乎上面的肌肉正由于方才的表情而变得僵硬不自在了。然后将手中的卡片举到眼前大约三十厘米的地方,一张一张迅速地翻下去。眉毛始终是静止的,没有皱起来也没有舒展得更开。

过浅的墓穴。地缚灵的引诱。喧嚣的邪恶灵。诅咒的双子人形。

几乎是看见首个字就能默念出完整的名称,他熟悉这些名字如同熟悉他自己的掌纹一般。不同的图案掠过他的视网膜像是记忆浅浅地掠过他意识的最表层。他记得这些,当然记得,虽然说不上是分毫不差,但是也清楚得足以靠简单的关键字拉扯起大部分纠缠的绳索。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暗黄色的卡面中央,有着粗大蛇尾的巨兽正向外窥视,皮肤是陈旧的石雕般无生气的灰白色,如同恶鬼的面貌冰冷而狰狞。

男孩像是要拭去卡面上的浮尘般,指腹轻轻掠过巨兽可怖的面容。

“迪尔邦多。”

并非单纯对名字的念诵,更带有某种勒令的意味。温凉的声音唤起升腾的暗色狂风,强劲的气流从卡片中冲出并在虚空中瞬间凝聚成形。

半人半蛇怪庞大的躯体几乎挤满了整间并不算宽敞的小卧室,蛇尾过长的部分不得不在身下盘起几圈。眼睛是浓重的血色,蛇怪自上方俯视着眼前矮小的银发男孩,对方努力仰起的头使得下巴与颈脖几乎成一直线才能够与它对上视线,原本淡紫的眼瞳逐渐浸开诡谪的赤红。

男孩表情沉静地与巨兽对视两秒,忽然勾起了唇角甚至带有隐约的嘲讽,“居然还留在这里吗,愚蠢的精灵兽。”从容的态度并非与怪物对峙时应该有的。

巨兽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吼,混和在粗重的吐气声中显得十分悚人。

“本大爷可不是你的主人,你真正的主人早在三千年前就引火烧身把自己害死了。”话语虽然带着恶质的笑意,口吻却是全然的寒冷。男孩在胸前环起双臂,审视着巨兽的眼神饶有兴味,“你的主人,盗贼王巴库拉的存在早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变成了作为邪神的本大爷灵魂的一部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无聊的记忆残渣。”

“即使如此,你还是要为了这些残渣对本大爷发誓效忠?”

半蛇怪唯一的回应就是无声地弯下它巨硕的身躯,小心地,几乎是虔诚地亲吻着银发男孩的足尖。

“真是让人感动的愚忠啊,迪尔邦多。”明明应该憎恨,应该遗忘,却在自己的臆想中添加了莫名的自以为值得思恋的部分,被这些虚妄的东西绊在原地。

下意识将手中的卡组握得更紧了一些,小孩子的手掌太小,几乎要握不住。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



他几乎要冷笑出声。

他的宿主始终就是一个过分善良的傻瓜而已。现在也是过去也是。自知被利用也不懂得记恨,被伤害时也会尽力挤出苦笑。他只是纯粹的『善』,容纳的光。因为他当时的寄生者,邪神的灵魂早已揽下了所有他想要从身上彻底摒除的『恶』。

“不过,就是这点最讨人喜欢。”

如果抛去不堪的回忆里所有痛苦的部分,只余下柔软温暖的片段就会让人错觉那是一段能够归类入美好的,绝对不能遗忘的重要过往。

那是人类生存下去所必须附丽着的,经过假想的修饰与伪善的欺骗后成型的,完全抽离了原有灰暗色调的空想记忆。

转生后他的身份仅仅是一个人类,即使拥有作为邪神的前生完整的记忆,无法自如地运用他深刻于灵魂深处的力量仍然是目前最大的障碍。而无条件的忠诚与无防备的信任,恰恰是此时的他最迫切寻求的。

他的宿主仍然被他需要着。至少他想要这么认为。





啊咧奇怪我这段明明是想写w貘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么古怪的东西..

貘良纪人这个名字怎么看都不太习惯。命名无能。

好吧来讲人物设定:宿主是很会照顾人的哥哥(不过是家政白痴),职业是懒惰的习惯性拖稿的文字工作者,这个设定似乎意义不大。暗貘良是个人前人后两个样的腹黑小鬼,在王樣面前完全不掩饰本性。AIBO是毫无疑问的人妻,靠比赛奖金跟各种各样的代言来养家糊口。王樣是无口天然?除了AIBO以外几乎对谁都十分疏离,暗貘良转学到童实野小学之后,是第一个主动过去跟亚图姆搭话并且在得到了冷淡的回应之后毫不沮丧继续死缠烂打的(虽然明显有不轨企图)。

亚图姆转生之前是法老王这个没什么问题,或许有人会觉得暗貘转生之前是大邪神Zork这个设定很古怪,应该是盗贼王巴库拉才对?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认为千年轮中的黑暗人格跟巴库拉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感觉,巴库拉后来被邪神吸收了诶,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的。而且千年轮人格比巴库拉要鬼畜好几倍啊,看看暗貘在现世总是一付『啊哈哈哈本大爷管你们弱小的人类去死这个世界是本大爷的东西』的样子,哪里有记忆世界里的巴库拉『居然杀死了本大爷的族人这份仇恨绝对不会忘记』那么正直善良啊(啥)。

构想的时候对暗表/w貘良的爱始终熊熊燃烧。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表面人格年龄要奔三了吧...虽然二十来岁也还是挺年轻的。




4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貘良纪人将手中深蓝色的钱包上下颠倒往手心用力抖了抖,最终也只跳出了一枚崭崭如新的10円硬币,在灿烂的日光下反射出黄铜的刺眼色泽。

“搞屁啊,国王陛下你平时出门难道钱包里只装着65円而已吗!”

“我昨天下午把零用钱都拿去买新发售的卡包了。”亚图姆绷出平静的表情,毫无愧色地迎上了貘良刺来的目光,“而且只带了57円的人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同时敏捷地接住了对方抛回来的钱包。

“本大爷昨天把一半的零用钱跟你一起去买该死的卡包,另一半拿去买甜品了!”同样不为自己毫无节俭意识的行为感到有丝毫愧疚的貘良愤怒地将手中的硬币数了一次。122円。

再数一次。仍然是绝望的122円。

“所以说现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加起来的钱只足够买【一罐】罐装可乐。”

“对。”

“但是本大爷绝对不干跟别人分喝同一罐饮料这种恶心的事。”烦躁地将手伸到后颈抹了一手的汗,带着嫌恶的表情在衣服下摆上用力蹭了几下,“所以把63円借给本大爷,本大爷明天就还给你。”

“不借。”

亚图姆拒绝得异常干脆。

“都说会还你的啊,本大爷现在口渴得都在头晕了你施舍点同情心会死吗。”

“我跟你的状况是一样的。”擦走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的汗滴,平静的红玉对上狂躁的紫晶,“而且在这种只有将两人的钱凑起来才能买到饮料的状况下,没有道理只把饮料给你一个人。而且按照钱的份额来看,我应该分得更多才对。”

貘良为亚图姆无波澜的说理阐述而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好吧他也知道为了一罐饮料而放下作为邪神的自尊,跟十岁幼童之身的法老王像个真正的小屁孩那样吵吵闹闹是对他的形象的一种破坏没错。

“本大爷可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像对白痴情侣那样手牵着手用两根吸管分享同一罐可乐的地步。”虽然白痴情侣通常用的是同一根吸管。“除非你能有什么办法用122円搞到两罐饮料,否则问题没法解决。”

“你应该趁早忘记这种无聊的羞耻心。”虽然表情仍是静止无波的但亚图姆稍眯起的眼角明显透出一种『我都(屈尊)迁就你了你还有什么好介意的』的不耐烦,“除非会有商店把两罐可乐捆在一起用一罐的价钱卖出去。不过这种促销是哪里都不会有的。”

“很高兴你能提出如此缺乏建设性的一点...啊等下。”貘良的视线定在了三米开外自动贩售机的外壳上,似乎对上面的某句文字突然在意起来,凝视几秒后嘴角浮起冷笑,



五分钟后。

亚图姆百无聊赖地坐在被笼罩于树荫下的长椅上晃着够不着地的双腿,易拉罐里绛紫色的碳酸饮料已经用吸管吸走了大半。遥遥地就看见貘良走出了便利店的自动门踱着从容的步子走过来,走到他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来时身上似乎还沾着残余的空调冷气。

“真不愧是国王陛下,手气好得吓死人。”如此说着却没有半分真正钦佩的意味,银发男孩咬着透明的长吸管,腾出双手去打开易拉罐的拉环。轻微的扑哧一声。

亚图姆未置一词,仰起头将剩下的饮料喝完,舌尖舔走悬在铝罐边缘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滴。貘良将拉环整个扯起之后长吸管探入易拉罐中,尽力吸了一大口,冰凉而甜腻的液体淌过干渴的喉咙有种让人悚起寒毛的畅快感。满足地叹出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在拉环上瞄了一眼。

“啊,又抽中了。”

略显愉悦地喃喃了一句,注意到身旁的亚图姆探过来的视线,貘良将拈在指间的金属拉环向旁边侧过一些,让对方能够看见上面『再来一瓶』的字样。

赤瞳的男孩打了一个混杂着甜味的嗝,表示自己没有再喝第二瓶的兴趣。

貘良露出正中下怀的满意表情,将价值一罐可乐的拉环塞进口袋。

一时无事可做的亚图姆漫不经心地抬起头,偏巧有一小束昏黄的夕晖漏过了树叶的间隙在他的左眼上直直地投下圆形的光斑,反射性地低头用力眨着眼。夏天的傍晚不见丝毫转凉的迹象,躁动的蝉鸣灌满了空气。

身旁吸着饮料的声音断断续续,银发男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交换拿住易拉罐的手,并且不时甩走手掌沾到的湿冷的水珠。

我可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像对白痴情侣那样在长椅上紧挨着对方边喝饮料边等待日落的地步。

亚图姆看着表情松懈的貘良,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这个念头,只是没有厌恶也没有烦躁。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他一点都不想被对方可能会喷出来的碳酸饮料弄脏了衣服。





人物形象崩坏崩坏崩坏~偶尔写一些这种不深刻也没有什么寓意的日常片段也挺有趣的,因为几乎都不用怎么想。只是看着会无聊吧。

不过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这篇文的CP会不会已经脱离了暗人格×表人格,而是逐渐向暗貘良×王樣推进了...哦哦哦开什么玩笑,他们只是一般的仇敌关系只是现在有所缓和了而已啊啊啊。他们俩真不是CP,相信我。只是作为作者的本人对描写心智过于成熟的小鬼情有独钟所以不自觉地着墨过多而已,虽然可能纠正不回来了。




5  灵魂的眼睛

你相信卡片里面存在灵魂吗。

银发男孩这么问,暧昧不明的紫灰眼睛斜斜地觑着他,露骨的试探与些微的漫不经心混杂在一起的眼神,或许还有某种敛藏的恶意。亚图姆分辨不出。

他很早就已经习惯了貘良这种色调晦暗的眼神,与他的年龄并不相符,衬着他漂亮乖巧的外表更是显得古怪之极。或许对方自身也带有这种意识,面对其他人时表情总是温良得体的,只是这个其他人明显不把亚图姆包括在内。

好吧他不否认比起假惺惺的甜笑,他甚至觉得貘良那种完全称不上阳光向上的不加掩饰的狰狞笑容看上去还更顺眼一些,起码多了不止几分的真切情意。

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认为那种狰狞的冷酷的情感流露才是貘良纪人的本性,没准那只是臭屁小鬼偶尔的自我感觉膨胀而已呢。

反正他就是这么觉得。如果放在故事里或者别的什么妄想剧场里,貘良纪人会是彻头彻尾的恶人角色,当仁不让的那种。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

“你觉得卡片里面存在灵魂吗。国王陛下。”貘良骑坐在儿童卧室唯一的木制椅子上,尖削的下巴架住椅背,表情懒洋洋的毫无紧绷感,右手闲闲地举到眼前一转,一张卡片就变戏法般翻出了指间。

与他同龄的赤瞳男孩正盘腿坐在床褥上,凝视眼前分堆放好的卡片默默推算某个combo达成的可能性有多少。而书桌旁边已经失去了完成作业的兴致的貘良(虽然他的兴致也幸运地勉强延续到了他的作业完成的一刻)突然抛过来没头没脑的一句,亚图姆对自己的思绪被打断而感到了不满,皱起眉往书桌的方向瞄了一眼。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本大爷问你认为卡片会不会有它们自己的灵魂。”重复了第二次,语气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抬眼对亚图姆投去瞪视的时候,右手自然地垂了下来,于是亚图姆便能够看见他手上夹着的卡片了。

卡图上几乎要融入了背景夜色的半蛇怪让人感觉不太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只怪兽是叫做迪尔邦多,它的特殊效果十分罕见。根据貘良纪人的说法,似乎是费了一番口舌之后才从他的哥哥那里要来的。

反正宿主平常根本就用不上迪尔邦多,与其让它在抽屉底发霉不如交给本大爷我。

亚图姆敢肯定貘良纪人哀求他的哥哥时用的绝对不是这种欠缺诚意的口吻。不过『宿主』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到底是怎么来的?亚图姆一直都想问一问,连同对方对他一贯的『国王陛下』这个称谓一起。

“本大爷在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不要再发呆好歹应一声啊。”

将脑袋从杂乱的联想中抽回,亚图姆平静地眨动了一下眼睛。“卡组里面有灵魂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毕竟决斗者的心血都灌注在里面,只要相信它的话卡组也会回应决斗者的心意。”

“啊啊没人问你这种老套的陈词滥调。”没有夹着卡片的左手往虚空中快速地挥了几下,像是在不耐烦地驱赶着什么,“本大爷的意思是,真正拥有生命的精灵寄宿在卡片里面,在你使用的时候其实是精灵在战斗。跟狗屁的决斗者的心意半点关系没有。”

亚图姆听了对方的论调之后似乎有些茫然,眨了眨瞳色鲜艳的眼睛,“我没见过这种东西。”沉默地思考了大约十秒,“但是我不能否认他们存在的可能性,有时我能感觉得到他们。”

他很意外地看到貘良纪人此时居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是觉得我太过异想天开了吗?虽然这个话题明明是你先提起的。亚图姆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你没见过吗?”貘良稍瞪大了他灰紫色的眼睛,惊讶的情绪十分真切,看起来不像是为了接下来的嘲讽而作的伪装,“一次都没有?”

亚图姆轻轻纠起眉毛,神色里混入了些微因不解而产生的恼怒。

“好吧本大爷现在亲自演示一次给你看,国王陛下,卡组借我。”

“...我还没改好。”

“谁管它改没改好本大爷又不打算参考你的卡组构筑。”

接过了他递过去的未完成的卡组之后,亚图姆保持着盘腿坐在床垫上的姿势三分茫然三分焦躁地看着貘良纪人把他的卡片一张一张往下翻,并且不时喃喃着“家里开卡片商店就是占便宜罕贵卡居然这么多”云云。

翻到某一张时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心情明显好了几分,然后停止了翻看,毫不顾惜地将薄薄一沓的卡片重新拍回亚图姆向上摊开的手掌中。

“稍微解释一下你想要干的事情可以吗。”

“决斗王居然把黑魔导也送你了吗。”

完全答非所问。光从句子表面看的话或许会让人误解成为一句惊喜的艳羡,只是亚图姆轻易地听出了银发少年话语中凝聚的冷意。那是貘良第一次对自己露出这种不作任何掩饰的带有敌意的眼神,像是悬着无数锋利冰棱的幽暗洞穴一般。

“看来你的精灵们都不愿意在你眼前现身呢,而且铁了心要对你隐瞒他们自身的存在。”猝然绷紧的气氛让亚图姆本能性地提起了所有的警戒心,开始以同样敌意的目光去回应对方的直视。

不知是否错觉,他似乎看到银发少年浅色的眼睛里开始缓慢地浸开暗红,“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本大爷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那帮精灵应该不打算出来碍事才对。”

话题转变得十分古怪,亚图姆感觉自己完全没法跟上对方此时的思路。云里雾里地眯起眼角,“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马上就明白了。”牵动嘴角弯出了一个寒凉的弧度,只是笑意全不入眼底。“好好看着你面前出现的事物,国王陛下。以你的眼睛应该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才对,虽然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看到也说不定——迪尔邦多。”

仿佛是为了响应那声呼唤一般,自貘良手中的卡片涌出的黑雾瞬间化成了半蛇怪庞大的身形,灯光下似乎是半透明的,没有完全的实体。并不宽敞的卧室被罩入湿冷而浑浊的暗色气氛之中。

亚图姆看着突然出现的巨大魔物,瞳孔因转瞬的愕然而蓦地锁紧,几乎压抑不住要冲口而出的惊呼。但很快地收回了大部分的冷静,戒备地盯紧半蛇怪红光灼灼的眼睛。

“那是什么。”

“就是所谓的精灵哟。不过你的反应还真平淡呐,无趣。”银发的男孩挤出两声狡黠的轻笑,彻底转变为赤色的瞳中尽是残酷的玩味神色,“具体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不过也没这个必要。因为你没有机会再见第二次了,国王陛下。”

“什么意思。”

貘良加深了脸上的笑,这使得它显得更加狰狞了。然后他一派轻松地耸了耸肩,以干脆的指令代替了回答。

“迪尔邦多,咬断他的喉咙。”

粗黑蛇身蓦然腾起袭向金色刘海的少年的咽喉,下颚几乎拉扯成直线发出杀意满盈的嘶吼。

纵使已经提前感知到几乎能刺痛皮肤的尖锐杀气也看到了急速逼近的狰狞的蛇头,然而亚图姆却因为那零点几秒的愣神而错失了闪避的时间。等到他下意识想要侧身闪躲时尖利的毒牙已经伸到了近在咫尺的眼前。

哐——

仿佛溅起了几星火花的清脆撞击声,毒蛇咬住的并非少年纤细的颈脖,竟是一柄天蓝色的杖器。金发的女孩抢在少年身前用她手上的短法杖架住了魔物头部让它无法再前进半寸。

蛇头放开了对冰冷的金属的钳制,不甘地缩回到魔物人形的上半边身旁,对它突然出现的对手嘶嘶地吐信。

金色刘海的男孩惊魂未定地在床褥上半撑着身,勉强将表情维持在镇定的程度,但也难以掩饰眼中的诧异,“...黑魔导女孩?”

“主人(Master)。”少女魔导师迅速对他投去一个仍带着紧张的笑容,澄澈的碧眸坚定而明亮,然后马上警惕地重新转过头,提防着敌人下一步可能会有的举动。

反而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先打破了此时逐渐凝结的气氛,虽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透露出任何的紧张感。银发的男孩嘻嘻地笑了下,打了一个纯熟的响指,身形朦胧的半蛇怪顷刻消散在空气中。双眼的赤红随之褪去,回复了灰紫的原色。

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亮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再没有什么庞然大物投下他巨大的影子的缘故。

“先沉不住气的是魔术师小女孩吗。”无视了金发少女愤怒的瞪视与亚图姆阴云密布的脸色,貘良换回了往日惯有的戏谑的口吻,“连你的师父都拦不住你?”

“如果敢对主人动手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少女手中的魔杖笔直地指向银发男孩的鼻尖,能量在杖尖积聚透出浅浅暖光。

银发少年毫不畏惧地嗤笑了一声,眉梢一挑玩味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魔导师少女,“这种狂妄的口吻还是收敛一下比较好。”邪神将下巴从椅背上懒懒地抬起,走下椅子时木制的椅脚发出了短促的拖动声。

男孩在距离魔导师少女大约半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似乎对对方法杖发出的光芒感到不太自在地稍眯起眼角,然而眼底的冷意没有减弱分毫。

“弱小的精灵兽敢在本大爷面前大放厥词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吗。即使是处于这种状态,但本大爷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似乎十分乐于见到魔导师少女突然显出的紧绷神色,貘良愉快地笑了一下,“不过你的反应至少比国王陛下要有趣多了——啊,国王陛下,你是在生气吗。”坦然地迎上了亚图姆无声刺来的冷硬的目光。

“你最好趁我还没真正生气起来之前好好解释一下你刚才...”危险地眯起绯红的双眼,“作出那种危险行为,的动机。”似乎还带上了咬牙的声音。

“本大爷还指望你会感激我呐。”从容地绕过了仍对他剑拔弩张的精灵兽,貘良走到亚图姆的床边大大咧咧地倒下来——当然有注意避过散乱地堆在上面的卡片——床身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发出吱呀声,“谁叫你的卡片精灵都喜欢当家里蹲,只能用这种方法逼他们出现在你面前。”顺便心不在焉地在旁边气结地揪紧魔杖的黑魔导女孩脸上瞥一眼。

亚图姆往远离貘良纪人的方向挪开几寸,目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的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后背还惬意地蹭了蹭床单,开始认真考虑趁现在用枕头把他闷死这个做法是否可行。

“怎么样,本大爷的演技还不错吧。”丝毫不顾虑他的演技的受害者就在一旁气得满面通红,看起来随时会把手中的魔杖往他头上砸,心情愉快的邪神保持着懒散的躺姿对红眸的男孩发出询问。

亚图姆不抱感情地应了一句,“不可否认,十分精湛。”收获了对方从喉咙挤出的低笑声。

黑魔导女孩边抓乱了自己漂亮的金色长发,边怒气冲冲快速嘟囔着主人居然不教训那个混蛋还附和那混蛋的话人家以后再也不出来帮您了啦,凭空化作淡色的烟雾钻回到卡片中。


—序幕·完—




王樣对卡片精灵的反应平淡过头了吧!虽然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是写出闪烁着大眼睛发出『哦哦哦哦哦哦好厉害』的惊叹的王樣(就算是十岁的外貌)对于我来说实在很难。黑魔导女孩被欺负了...委屈你了(摸头)。
暗貘良依然是反派boss相,才怪。单纯地从捉弄王樣的行为中得到了满足感...
不过你们俩关系也太平和了,这不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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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11 16:48:46 | 显示全部楼层
超了字数...好吧那就分两截。



【正篇】

Part 1. 到决斗学院去吧

1



每年决斗学院毕业典礼上都会感性而脆弱地消耗整整两大盒一百抽高级面巾纸的克罗洛斯教授,在假期中整顿心情,让自己在两个月后的决斗学院新生选拔试中,成功化身残虐无情的决斗之鬼。

虽然他在考场通常只是负责督工,拿着学生名册四处转悠,登记成绩数据,顺便对一些表现糟糕注定只能分进欧西里斯-红的吊车尾抛去白眼与冷哼。亲自上阵决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引以为傲的古代机械卡组可不是那些技术青涩的小鬼头消受得了的。

好吧,或许三年前有过一次例外。

想起那个笑容爽朗的褐发男生,克罗洛斯教授百感交集地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地在评分表上迅速扫了一遍,距离去往决斗学院的游艇开出还有三十八分钟,而中等部新生的成绩评定已经进行到了158号,这一届的笔试合格人数一共是163人,时间应该来得及。

密密麻麻的黑色数字中有两行刺眼的空缺,眯起眼去看,按笔试成绩排名分别是102号以及124号,半吊子水平。既然上面没有他们两人的入学试决斗实战的成绩数据的话,大概是迟到了吧。

克罗洛斯用嘴角挤出夸张的鄙夷神色,他对迟到的学生向来不会有好感。哦你说那纯粹是他的心理阴影?不对不对,守时是基本的礼貌,何况是以严格著称的决斗学院入学试,有几个胆大妄为的新生敢在这种时候摆无谓的架子?

反正对待迟到的学生,不成文的规定是无论实战成绩如何,一律扫进欧西里斯-红。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在结束之前赶上考试的话。克罗洛斯一边打着训斥这两名学生的腹稿,一边在决斗会场的四处踱着步,看见某个黑色短发的男生被他的对手的攻击掀起的爆风吹翻在地LP也同时归零,恨铁不成钢地啧啧了两声。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居然让本大爷在站台等了你大半个小时如果考试已经结束了本大爷绝对不会放...啊,老师。”脚步声停在了距离自己还有小半米的地方,克罗洛斯往身旁一扫,两个个头还不及自己肩膀的少年刚刚站定,在这冷气开足的会场里额头渗出细细的汗,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经过一段全力奔跑。

“老师,请问中等部的102号还有124号的实战考试已经结束了吗。”银发少年的语气恭敬有礼,虽然夹杂着轻轻的气喘。站在他身旁金色额发的少年目无表情地揉着手腕上被拉扯着奔跑时掐出的红色指痕。

看来这就是那两个胆敢迟到的学生。

克罗洛斯摆出自己能够作出的最严肃的表情,满腹的嘲讽与责骂已经到了嘴边的时候,悬在会场一侧的屏幕发出悦耳的电子提示音,同时显示出刚刚结束决斗的160号考生的判定成绩。

鬼之教授只能将两个小鬼的事放到一边,从外套的内侧口袋掏出钢笔在评分表上迅速抄录下数据。顺便在腕表上瞄了一眼,距离开船还有二十五分钟。

“笔试成绩102名,貘良纪人,12岁,获奖经历无,参赛经历无。笔试成绩124名,亚图姆,12岁,获奖经历无,参赛经历无。”

硬梆梆地将两人的基本资料念过一遍,平板的声音没有半分克罗洛斯平日为之骄傲的法国人的顿挫抑扬。

“你们是基于什么乐观的想法,认为自己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可以毫无愧色地在入学考试中迟到?以为侥幸通过笔试就能一劳永逸,嗯?”

克罗洛斯对自己此时冰冷的声音非常满意,自以为是的小鬼头如果不吓唬一下根本就...啧,居然完全不紧张吗。

“非常抱歉,老师。希望您能够给我们一次机会,考进决斗学院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虽然这么说着,金色额发的少年平静的红色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急切的神色,语气倒是十分诚恳。

看起来还挺懂礼貌的,嘴巴也很甜,虽然跟他的语气不太搭调就是了。克罗洛斯挑起一边的眉,不过这个世界上不是懂礼貌就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克罗洛斯用力地瞪着两个对他仰起头的小鬼,怎么总觉得红眼睛的那个看着有点眼熟?

大屏幕的电子音再次响过,画面切换到161号考生的成绩评定。克罗洛斯重复了掏笔,书写,盖上笔盖,放回口袋的动作以后,距离时间结束已经不到二十分钟。

仍在进行决斗的只剩下162与163号也就是笔试排名最末两个的考生,会场有一个决斗区域空了出来。

“老师,求你让我们参加考试!”

俩小鬼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死缠烂打地向克罗洛斯发射眼神光波。并不知道白毛的那个正暗自盘算着要不要干脆小小地用邪神的力量帮这个死板的老师稍微洗一下脑,当然要小心不让正直的国王陛下发现。

口硬心软向来是对克罗洛斯的最佳诠释,对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百般刁难也不是他的初衷(那么你的初衷是什么?)。这两个小鬼也才12岁,估计刚小学毕业没多久吧,汉字或许都不认得几个,笔试能及格也不容易。于是他大度地向外摆了摆手,叉腰长舒一口气。

“你们两个,到那边空着的场地去,跟负责那里的考官说你们是参加考试的。”又抬手看了下腕表,确认过时间,“没剩下多少时间了,干脆进行双人决斗好了。规则可能会修改一下,让那边的考官给你们说明。”两个男孩同时轻轻点下头,不知是否克罗洛斯的错觉,银发的男孩在听见『双人决斗』时似乎短促地皱了下眉。

“那么,你们还有八分钟。”必须确保所有学生在出发都已经上了船才行,“超时的话就失去入学资格。”

看着两个男孩转身跑走,克罗洛斯打开别在领口的无线麦克风向会场上闲闲无事的某个考官交代了几句。往四周扫视一圈,数十个完成了考试又不愿先上游艇无所事事的新生,听说了有一场临时加插的双人决斗之后都兴冲冲地跑去凑热闹。

——两个成绩平平的小鬼的双人决斗有什么好看的。

也懒得去把他们赶上船,克罗洛斯将手中的评分表啪地合上,并认真地思考自己这些年对学生的管教是不是有点过于宽松了。





虽然跟日本的惯有做法不太一样,但这里设定成是夏季入学。9月1日开学,所以入学考试是在8月31日。

暗貘良要错过宿主的生日了...






2


会场里没有太多多余人手,参与双人决斗的这对临时搭档面对的对手就只有一个。为了保证考试的相对公平,单独一人面对二人的考官初始生命值设置为8000,并且按照他的意愿取得先攻权。

藤井是决斗学院里经验最为丰富的导师之一,已经连续五年担任新生入学试的考官,经手的考试都获得了相当不错的评价。素来以中肯客观的办事作风闻名,这与许多考官在实战考试过程中对考生有意无意的迁就行为大相径庭。让考生展示他最佳的实力,并不意味着让他完成设想中的流畅战术并取得胜利。

实际上,能够在入学试与藤井的决斗中获胜的新生,少之又少。



而此时,几乎是模范教师的典型的藤井,习惯了面对学生战战兢兢的谨慎目光的藤井,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存在被眼前的(两个)新生忽视。

该死的你们不是只剩下八分钟了吗...哦现在是七分钟,居然在离开了克罗洛斯教授的视线范围之后就开始慢吞吞地踱步吗,还交头接耳。对自己的能力再有自信也得有个限度。

虽然保持着冷静的表情但面色不免有些僵硬,将卡组放入决斗盘,响起了自动洗牌时熟悉的唰唰声。对面的两名考生已经拉开了彼此间必要的距离站定,一个眼神平静无波另一个则是笑容灿烂如同三月暖阳。

“请多指教。”容貌端正的银发少年对他轻快地眨了眨淡紫的眼睛,礼节性的微笑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虚假。他的搭档朝他瞄了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快地皱起眉。

藤井对他们轻轻颔首。三人各自抽出五张手牌,决斗开始。



“我的先攻。抽卡。”

藤井从卡组抽出一张新的手牌,淡然地扫了一眼,“召唤黄色齿轮。召唤成功时,可以从卡组将一只绿色齿轮加入手牌。”

新型决斗盘添加了卡片的搜索功能,免去了决斗时频繁抽出卡组翻找并重新洗牌的麻烦。藤井用食指与中指抽出卡组中间退出来的一张卡片加入手牌。

“然后覆盖两张卡,回合结束。”

“那么,我的回合。”在貘良抽牌的同时,亚图姆似乎也有伸手往卡组探去的趋势,他们明显忘记事先商量好先后的顺序。

藤井看出了他们之间明显的缺乏默契,抿起嘴唇没有说什么。毕竟不能对临时的双人决斗搭档太过苛求。

“马头鬼,攻击表示召唤。”马首人身的怪兽手持巨斧,从鼻孔喷出腥臭的浊气。

如此动作之后,貘良思虑地凝视着考官场上的两张盖卡数秒,然后下达攻击指令,“马头鬼攻击黄色齿轮。”

“我在这个瞬间发动陷阱卡,炸裂装甲。”

“...”看着自己的怪兽瞬间破碎消失,貘良未感太大意外地啧了一声,“利用齿轮的效果保持手牌优势,用魔法陷阱卡一换一除去对方的怪兽逐渐拉开卡差的战术吗。”

“观察力不错。”藤井赞许地点头,“虽然这种程度的观察力是必须的。你进攻时或许需要更多的谨慎,否则自己的场上会空无一物哦。”

使用最显而易见的战术,等于向考生透露考官使用的卡组的一部分情报,只要对常见的卡组构筑有基本的了解,找出应对方法并非难事。从学生的应对方法中评估水平的高低,决斗学院的实战考试向来的做法就是如此。

“多谢指教,老师。”貘良嘴角牵起一个冷淡的浅笑。“覆盖一张卡,结束回合。”

“我的回合。抽卡。”这场半吊子的双人决斗,回合轮转的顺序依次是藤井 > 貘良 > 藤井 > 亚图姆。“用场上的黄色齿轮作祭品,召唤炎帝-帝斯戴洛斯。”

场上卷起的红莲之炎将黄色齿轮瞬间吞噬,炎帝-帝斯戴洛斯自火焰中显出魁梧的身形。

“帝斯戴洛斯祭品召唤成功时,对方需要随机丢弃一张手卡送入墓地。如果丢弃的是怪兽卡,可以给予对方LP那只怪兽的星数×100的伤害。”藤井扫过两人的手牌,伸手笔直地指向嘴角带笑的貘良,“貘良纪人,丢弃从左边数起第二张手牌。”

“你的左边还是我的左边?”从容不迫地眯弯了眼睛。

“你的。”

“正好是怪兽卡哟。”将卡片挑出,翻了一个面,向对方展示暗黄色的卡面,“而且是8星,所以我的生命点要受到800点的伤害。”

“不过即使如此,也不知说老师你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银发男孩眉梢轻挑,神色带上了几分虚假的惋惜,“你选中的这张怪兽卡,是出于黑暗的绝望。”

在四周围观的一些学生发出了低低的惊呼。亚图姆向他的搭档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出于黑暗的绝望被对手的卡片效果从手牌或卡组送进墓地时,将会特殊召唤上场。攻击力高达2800的魔物将决斗场笼罩于一片低温的阴云之中,恐怖的威压让人脊骨发冷。

然而在除去齿轮卡组面前,攻击力的高低永远不会是最大的威胁。

藤井镇定地发动了另一张盖牌,永续陷阱,血之代偿。

“我支付500LP,得到再一次的通常召唤的机会。以帝斯戴洛斯为祭品,召唤风帝-莱扎。发动风帝的特殊效果,祭品召唤成功时,选择场上的一张卡片回到持有者卡组的最上面。”右手对嘶吼的黑色魔物傲然一指,“我选择的自然是出自黑暗的绝望。”

由于未轮到亚图姆的第一个回合,所以藤井不能对亚图姆发动攻击。而貘良的LP由于炎帝的效果只余下3200。

“风帝-莱扎,对貘良纪人发动直接攻击。”

“发动陷阱卡,攻击无力化。使对方怪兽的攻击无效并且结束战斗阶段。”

“随时留有后着确实是明智的做法。覆盖一张卡,回合结束。”




“我的回合。”亚图姆抽出一张卡片,虽然表情是静止的,但投向貘良的视线却带上了之有对方才能察觉得出的,细微的嘲讽,“场上空空如也手牌又消耗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没占到便宜,真是遗憾。”

“少罗嗦。管好你自己。”银发少年报以冷然的斜视。

“我从手牌里侧守备表示召唤一只怪兽,覆盖两张卡,回合结束。”

藤井对表情沉静的赤瞳少年皱了皱眉,“一开始就使用这么被动的战术吗,你们的时间限制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他发誓他的提醒是出于好意,并不是借以让对手因焦虑而影响判断的心理战术,真的不是。

“在决斗中等待时机是很重要的。”淡淡地解释一句。

“无论如何,我这边的攻势是不会放松的。从手牌召唤绿色齿轮,并将红色齿轮加入手牌。”

“发动陷阱卡,激流葬。”亚图姆掀开了其中一张盖牌。冲出的洪流将场上所有的怪兽都卷入了水涡的深渊。“我场上覆盖的怪兽是三眼怪,从场上送入墓地时发动效果,可以从卡组选择一只攻击力1500以下的怪兽加入手牌。我选择见习魔术师。”

没有预料到对方伏下的居然是全体除去卡,藤井惊愕了两秒,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不错,相当严密的布局,不过只要有血之代偿的存在,我的场上就绝对不会出现空隙。发动血之代偿的效果,支付500LP,召唤手牌中的红色齿轮,并且将黄色齿轮加入手牌。”

两次发动血之代偿之后,藤井的LP剩下7000。虽然只是受了轻微的创伤,但决斗向来就是在下一个瞬间就有可能完全逆转局势的,不可预测的竞技。

仅余的手牌是黄色齿轮,亚图姆场上还有另一张盖牌,贸然大量召唤齿轮的话没准会踩中圣防护罩什么的。偏巧亚图姆就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镇静表情,态度也始终从从容容。不得不说天生扑克脸的人在打牌时很有优势。

于是藤井用红色齿轮对亚图姆直接攻击。

亚图姆的LP减少1300,剩下2700。





貘良的回合。

“我从手牌发动永续魔法,木乃伊的召唤。当自己场上没有怪兽的时候,可以从手牌特殊召唤一只不死族的怪兽上场。所以。”银发少年愉悦地笑了笑,“从手牌特殊召唤处于黑暗的绝望。”

暗色的风再一次席卷全场,魔物巨大的身躯在藤井身上投下了巨大的影子。

“发动魔法卡,愚蠢的埋葬,从卡组将吸血鬼领主送入墓地。发动墓地里马头鬼的特殊效果,将其从游戏中除外,特殊召唤墓地中的吸血鬼领主。”流畅地进行一连串的操作,装作没有看到他的考官逐渐深皱的眉毛。“最后通常召唤手牌中的僵尸之主。”

三体怪兽,攻击力合计是6600。

“吸血鬼领主,攻击红色齿轮。”

黄色齿轮被击破,藤井的LP减少700点,余下6300。然后吸血鬼领主发动效果,貘良宣言陷阱卡。藤井从卡组中挑出一张因果切断送入墓地。

然后藤井在对方的战斗阶段发动血之代偿,支付500LP,从手牌攻击表示召唤黄色齿轮,并将绿色齿轮加入手牌。

出于黑暗的绝望击破黄色齿轮,藤井的LP余下4200。

僵尸之主的直接攻击后,LP就只余下2400。

貘良结束回合。



藤井看着自己此时唯一的手牌,绿色齿轮,感觉额上渗出了惊慌的冷汗。

对手只是两个小孩子,藤井对自己说,虽然一贯为师的经验告诉他决斗的实力与年龄不一定成正比。

克罗洛斯教授已经将162与163号考生的成绩数据登记完成,注意到双人决斗还未结束,而且围观的人群似乎有增加的趋势。便带着三分好奇挤了进去,看见自己学院引以为傲的模范导师居然陷入了如此狼狈的局面。银发男孩场上的三只怪兽正对它们的敌人虎视眈眈,他困倦地审视着这悬殊的局势,似乎随时都会拖出一个哈欠。

今年的新生看来还是值得期待的,不过迟到的考生要被分进欧西里斯-红的这个铁律不能动摇!

藤井抽卡后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些。

“发动魔法卡,贪欲之壶。将墓地里的一只绿色齿轮,一只红色齿轮,两只黄色齿轮,风帝 莱扎送回卡组洗牌,并抽两张卡。”

“最后还是要寄望于运气吗,老师。”

亚图姆听见他的搭档温和有礼的假面具似乎因此时压倒性的局势而剥落了些许,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貘良你的坏人面孔露出来了』。银发少年立即敛起了不慎泄漏出的恶意,转而换上完美无缺的甜笑。

“不可否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虽然表情不太自在但总算挤出了一个笑容,藤井将手上的刚刚抽到的两张卡片盖下以后,结束了回合。

银发少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由于不是他的回合于是就有了分神的心思,游移的视线轻易瞟到了混在兴奋的围观学生中身着蓝色长外套的克罗洛斯,同时约莫估计着从决斗开始经过了多少时间。

“呐,国王陛下。”

“什么事。”心不在焉地应答的同时看了看新抽上来的手牌。

“不知道八分钟还剩多少,你看那个老师都过来催促我们了。”闲散的态度仿佛事不关己,“已经没有时间供你消遣了,动作要加快一些才行。”

“我尽量。”

两人对话的音量并不大但恰好能够传入藤井的耳中,不被周遭喧闹的人声吹散。藤井听着两个男孩余裕而漫不经心的态度,除去因为被轻视而激起的些微恼怒之外更多的居然是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心慌。

然而他还留有后着。

方才因贪欲之壶抽上来的两张卡,一张是圣防护罩-镜面力量,另一张是魔法筒。即使那个赤瞳的男孩从一开始就盖下的卡片是生死的呼声,攻击表示的怪兽因为圣防护罩而歼灭之后还能继续发动攻击,只要有魔法筒,再撑一个回合应该不成问题。

克罗洛斯教授提过的八分钟只剩下一分钟不到了,只要拖过这个回合,他们在这场决斗中不可能...

该死的藤井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需要靠拖时间来得到半吊子的胜利的三流决斗者了!

藤井几乎要伸手去揪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清醒过来。



“从手牌召唤魔导战士-破坏者。召唤成功时,放置一个魔力指示物,攻击力上升300。达到1900。”冷傲的鲜艳眼眸迅速扫过藤井场上的两张盖卡,“但是我选择除去一个上面放置的魔力指示物,破坏场上一张魔法或陷阱卡。”

藤井场上的圣防护罩-镜面力量被掀起,然后崩坏消散。

看见对方场上颇具威吓力的盖牌被成功破坏,亚图姆几近无声地轻舒一口气。“那么,战斗吧(バドルだ)。”

“这个瞬间,发动血之代偿的效果。支付500LP,召唤绿色齿轮,将红色齿轮加入手牌。”同时藤井的生命值下跌至1900。

亚图姆丝毫不为所动。“魔导战士-破坏者,攻击绿色齿轮。”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次攻击的话,就能够撑过这个回合。藤井在心里暗暗咬牙,无论胜利的获得是否足够让人心服口服,那也是胜利,没有人可以否认。

虽然这两个新生的实力确实不俗。因为时间限制的理由而失去了入学资格相当可惜,或许过后可以再向克罗洛斯教授求情...

“在魔导战士-破坏者攻击的瞬间,发动我场上的盖卡,魔法阵。”

藤井心下一惊。

“魔法使族怪兽攻击宣言时才能发动。互相在自己的卡组选择1只攻击力2000以下的魔法使族怪兽,各自在自己场上表侧攻击表示特殊召唤。”

藤井的卡组中没有魔法使族怪兽。

貘良不满地啧了一声,没有任何动作。他的卡组中也没有放入魔法使族。

少年灼红的双瞳闪过锐利的光,宣言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冷静却也显然带有某种欣然的自豪,“我从卡组中特殊召唤的是,黑魔导女孩。”



虚空中浮现出少女魔导师窈窕的身形,一声轻喝隐隐透着凛凛威势,天蓝与粉色的清凉装扮衬着标志性的金发十分亮丽。



“...”

少女魔导师登场的一瞬,会场突然陷入大约半秒古怪的静谧。

两秒后猝然爆发出沸腾而火热的欢呼声,巨大的音量似乎能够震下会场天花板松动的灰土。

“妈妈咪呀——居然是黑魔导女孩——”克罗洛斯教授抛开了所有的冷静自持捂住嘴几乎要尖叫出声,只是失态的惊呼完全淹没在周遭比他的声量还要大上几十倍的喝彩中。

“黑魔导女孩!”

“是决斗王的卡片啊!”

“为什么他会有这张卡?从哪里得到的?”

场上的少女魔导师似乎也因为这震耳欲聋的声响显得尴尬起来,不知所措地回身看了看他的主人。亚图姆茫然地对她眨了眨眼,一旁的貘良用力捣起耳朵——由于手牌已经在上一回合消耗殆尽了所以得以用上两只手——表情狰狞地对他还在愣神的搭档嘶吼了一句:

“国王陛下——该死的让它赶紧结束!”

赤瞳的少年回过了神,对少女魔导师点点头。对方报以一个坚定的笑。

“那么,战斗继续,黑魔导女孩攻击绿色齿轮。”

少女魔导师眨动清澈的碧眸送出一个秋波,跃上半空手中的魔杖凝起刺目的金光。

藤井迅捷地打开了场上唯一的盖牌,“发动陷阱卡,魔法筒。”

周遭掀起一片愤怒声讨的浪潮。让模范导师后背的冷汗哗哗直流。

亚图姆眯起眼角,“从手牌发动速攻魔法,次元魔法。以黑魔导女孩作为祭品,特殊召唤手牌的另一只魔法使族怪兽。”

娇俏可爱的女魔术师化作一束辉光消失在场上,失去效果对象的魔法筒因而无效并且破坏。同时会场中扫过一阵努力地压低但仍然十分清晰的失望的叹息。

“而我要召唤的,是最上级的魔术师。”少年的嘴角罕见地弯起一个能够称之为微笑的浅弧,与柔软及温和全然无关,充溢着逼人的威凛与锋利的傲气。

“黑魔导,攻击表示特殊召唤。”






魔法阵发动了之后进行了攻击宣言的怪兽是必须继续攻击吗?自己场上的怪兽数目变化会不会发生卷回?不过即使是魔导战士-破坏者踩中了反筒,王樣同样可以用次元魔法特召黑魔导来无效反筒再用魔法阵特召BMG,只是觉得用BMG作祭品特召黑魔导比较帅气而已,不要在意...
还有请不要吐糟“攻击力低的怪兽先攻击是常识啊你这NC”...捂脸。
我个人没用过齿轮卡组,所以操作很糟烂,被喷也认栽了(默默地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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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16 02:48:45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写得好好...((感动  
我找了好几天像这样的文章类型,但是,太少了((喂!你根本就是为了看年少的王样和豹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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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有道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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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28 18:45:4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 yami_wei 的帖子

yami_wei: 你写得好好...((感动  
我找了好几天像这样的文章类型,但是,太少了((喂!你根本就是为了看年少的王样和豹良吧! [ (2014-09-16 02:48) 
虽然晚了这么久才回复很抱歉...这篇应该是删了之后被重新吐出来的部分,所以才只有这么点。重发过一次,目前字数大概15万字左右,虽然近期之内是不会填坑了:http://www.bbs.cnocg.com/read.php?tid-290783.html
(感觉到了自己过去的作品太过青涩的地方,没脸写下去orz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上面的地址看看
给生者以不朽之爱,给死者以不朽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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