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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期题目】
艾思恩指了指某个人:“犯人其实是你吧?”
——指尖向着的人是麦萍。
对于自己被说是凶手,麦萍露出了个很难以理解的表情。“啊……?为什么是我?”
事件相关的人也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她。令狐儿也因为艾思恩这句话愣了一下,她看向杜立德,想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是否认同艾思恩这个说法,却发现杜立德面带着苦涩的笑容看着麦萍,她心里大约明白了几分。与此同时,她也留意到空野也正用犀利的目光直视着麦萍。
“小哥你别乱说话噢,”梁值平上下打量了一番艾思恩,“说起来,你是谁啊,不是事件相关人员的话是没有发言权的!”
“他是我带的实习生。”空野解释着瞄了一眼艾思恩,“思思, 接下来你说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见解吧, 要是说得不好的话, 我就要在你的实习报告上写差评咯。”
艾思恩好像很不满空野又故意叫错自己的名字,他瞪了一眼空野后慢慢走到麦萍面前,缓缓地说道:“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韩雨死的时候是‘趴着’,以及怎么知道凶器的美工刀是‘红色’的呢?”
“这……”麦萍一时说不出话来。
“刚才你经这么说过——”艾思恩拿过空野手中的录音器,按了几下之后那东西就开始播放刚才录下来的麦萍的话:
“当简老师看着趴倒在眼前的小雨的尸体和手中染满鲜血的红色美工刀,她一定没想到这个是她今后一连串犯行的开端吧……”
“请问这段话有哪里奇怪吗?”梁值平很不屑。
“奇怪的地方在于描述得太准确了。”艾思恩说着又按了几下,录音器开始播放华美玲说过的话:“我隔着窗户向里面望去,发现里面有个女生头朝下倒在血泊之中,我顿时有种不祥预感……”“她的左手被割得血肉模糊的,红色的美工刀掉在边上……”
“对啊,就是因为这么客观地描述了现场所以才……”梁值平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没有继续往下说。
艾思恩用鼻子“哼哼”了一声,说道:“王大叔和华小姐都证实了,当年校方要求低调处理这件事,连警车过来都不让鸣警笛,连当天在校的人也不知道死了人。你们这些当时同在一栋楼的都不知道那天有事发生,那你们自然都没有看到过案发现场。华小姐这些话,是在你们两个还没到的时候说的,按理说,你们都不会知道当时那个场景是怎样的,那为什么麦小姐能这么准确地说出尸体是‘趴着’的已经 美工刀是‘红色’的?”
“有一点我需要修正,”华美玲突然冷冷地插话道,“别忘记我进去之后就把小雨抱了起来,从那一刻开始尸体就不再是‘趴着’的了。就算你们后来看过现场,那尸体也是‘平躺着’的。当时我因为破坏现场还被警察说过来着呢。”
“美术室有女生割腕不是这学校很有名的传说吗?说不定是那传说里面有提到这些信息?”梁值平还是很不服气地辩解道。
听到这话,艾思恩淡定地向大家展示了手中的手机:“我刚才一直在网上翻和这个事件相关的资料,贴吧啊论坛啊博客啊我都搜了,无论是最初的版本还是后来被人们添油加醋地改编了的版本,没有一个版本提及到死者的姿势以及美工刀的颜色。知道这两点的人实在太可疑了。”
令狐儿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一直在旁边搜资料啊,我以为你在玩手机游戏呢!”
“其实是麦萍她自己想象的吧?”张老师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外甥女竟然会是杀人凶手。
艾思恩摇了摇头:“说到割腕,其实大部分人都会因为受到影视作品的影响,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坐下来靠着墙壁,或者将手伸进放满热水的浴缸来割腕的。我倒是不知道,要多神奇的想象力才能想象出割腕的人是‘趴着’的。所以,这其实不是想象,是她亲眼看到过才对。”
“可是,当时麦萍不是在写稿子吗,她要如何做才能腾出时间来杀人啊?”井老师也不禁提出了质疑。
梁值平听到井老师这么说,也突然来劲了:“对、对啊……我可是亲自看过她写的东西的噢,她的确是有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写出了很多东西来的!所以她不可能是凶手。”
“嗯……而且其实井老师和路嘉也有可能是合谋起来杀人,事先或事后制作假的录影来作为不在场证据呢。”江思琪自言自语地思考道。
“路嘉哥哥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荆晶晶很不满地瞄了一眼江思琪,“刚才路嘉哥哥已经给我回信息了噢,说是那录影他还留着,而且上传过到马铃薯网。他还给了我视频地址,说是里面拍到的一些东西可以证明这视频没有造假呢。”
“真的吗?播来看看?”江思琪说道。于是荆晶晶从背包中拿出了小型笔记本电脑,把地址发到了电脑上,用电脑来播放。
视频中的是高中时代的路嘉和年轻时的井老师的身影。由于井老师这个助手太不专业了导致二人屡屡笑场。两人的练习是以教室的窗户为背景的,由于是高清视频,里面清楚地拍到了窗外数百米开外的教学楼上有人在走廊的栏杆上拉横幅的场景。拉横幅的人好像也不是很熟练,反复折腾了二十来分钟才搞定。
“我想起来了,”张老师说道,“当时是快期中考试了,当时学校做了条写着给学生打气的标语的横幅,就是那天下午放学那个时间拉上去的。”
“看吧,这段视频不可能是假的了。路嘉哥哥才不会做这种事呢。”荆晶晶神气地说。
令狐儿知道大魔术师路嘉现在长啥样,看到他高中时代的青涩样子真是有种别样的怀念感。
……咦,怀念感?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一口咬定麦萍是凶手啊,”梁值平激动地说,“她可是有不在场证据的。”
“她的不在场证据是你提供的。如果说谎的人是你的话……”江思琪还没说完,艾思恩就抢白道:“看不出这个花招的人,一定是平时不怎么写东西的人。”
“啊!”令狐儿恍然大悟。“是复制粘贴!”
艾思恩点了点头:“是的。其实她一大早就已经写好了后面的文字,复制粘贴到别的文档里。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她让你确认一遍字数。等你上厕所之后她就溜出去杀人,杀完人之后回到文学社把预先存好的那部分文字粘贴到正在写的文章里去,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多写了3000字,这个看似有理的不在场证据就完成了。其实你会喝冷冻饮料导致拉肚子说不定也是她精心布局的呢。”
“的确,15分钟3000字这个速度是有点太快了,”江思琪说道,“而且又不是对照着书本纯打字,是原创的稿子,要想的啊。”
梁值平回过头,用几乎绝望的目光看着麦萍:“原来那天我说看着那些稿子就头痛,你提议我去冰箱拿咖啡来喝是为了帮你完成杀人计划吗?我会拉肚子是因为你一早下了药?”
“哈哈。”沉默了好久的麦萍干笑一声,慢慢张开嘴巴说道,“我是叫你拿咖啡喝啊,但怎么证明我下了药?再说了如果这个说法行得通,那我之所以得手,不就变成因为你真的喝了,而且真的拉肚子了吗?”
“你怎么这样……”梁值平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维护的人,竟然一下子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来。此刻的麦萍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那张和善的脸因为恶意而变得扭曲起来。然而令狐儿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想起之前蓝色本子中提到过,麦萍是一个会在背地里用异常狠毒的话语来中伤他人的人。她其实,有着一张异常阴暗的里面孔。
麦萍走到艾思恩面前,用嘲讽的口吻说道:“其实值平拉肚子是个偶然,而用复制粘贴什么的并不是制造不在场证据,我只是想骗一下值平,等他以为我打字很快而已。他上厕所之后,我出去溜了一圈,经过美术室的时候我发现有人死在美术室里了。我隔着窗户看到了现场,所以我知道尸体是趴着的,知道美工刀是红色的。之后,我又上楼回文学社了,杀人的真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华美玲冷冷地问。
麦萍“哼”了一声:“最先发现尸体的一般都会被怀疑,我才不要引火烧身呢。”
“你……!”华美玲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不然她真的就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耳光了。
“——其实吧。我觉得麦萍可能还真不是凶手。”杜立德突然说道。
在看到麦萍这个德性之后,基本都默认她就是凶手的众人都愣住了——这位昔日的高中生神探,竟然否定了这个说法。
“啊?不会吧?”艾思恩满头黑线。他求助似地望向空野,空野却耸了耸肩:“杜德说不是的话, 那肯定是你错了。谁让你明明没有明确的证据却一口咬定人家是凶手呢, 这种自以为是是作为记者的一大忌。没法了, 要给你写差评了。”
“就是啊,阿德都说我不是凶手了。”麦萍更加满足地笑了起来。
“我觉得小艾说得挺有道理的啊,怎么,真的不是她?”令狐儿都忍不住提出质疑了。
“小艾你不知道不奇怪,但麦萍的人品,我们这些老同学都知道,”杜立德缓缓地说道,“她是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的。”
“切,很多残忍的杀人犯平时都可老实了呢。怎么能这样来判断一个人会不会杀人呢!”华美玲很是不满。
“而且我觉得麦萍说只是想骗梁值平自己打字速度很快,是可信的。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渴望在异性面前展现自己。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嘛,做做样子骗骗男同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杜立德说着朝麦萍意味不明地笑笑。
见到杜立德为自己开脱,麦萍的语气缓了不少:“就是啊,还说这是弄什么不在场证据呢。还是阿德了解我,不像某些人,就想着要陷害我。”说完她瞥了一眼梁值平。
令狐儿很是纳闷,怎么杜医生会这样说啊,吸引男孩子注意什么的真的不会太牵强吗?
“事实上没割到动脉的话血也流不了多少,伤口的血还会很快凝固。有些人因为不懂怎么割,都把手腕割到皮开肉绽了都死不去。无论是自杀还是杀人,割腕都是个很不靠谱的方法。像麦萍这么精明的人,如果她是凶手,她会选更简单直接的方法,例如直接把人从阳台上推下去什么的。”杜立德调侃道。
“就是啊,被割得血肉模糊什么的,一看就不是我的风格嘛。”麦萍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杜立德的肩膀。
“不。”杜医生摇了摇头,“小雨她只是被割了一刀,一刀割中动脉。”
“什么啊,明明是割了很多刀的嘛……”麦萍吐槽道。
可是,当她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所以呢,你为什么知道‘明明是割了很多刀’的?”杜立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令狐儿这时才明白,杜立德是在慢慢诱导麦萍露出更多的破绽。不愧是心理医生啊,令狐儿不由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隔着窗看到的嘛!”麦萍刚申辩完,华美玲就“哼”了一声,说道:“你刚才说你是隔着玻璃看到小雨趴着的尸体的对吧,可事实上小雨趴着的时候,手腕被割的地方是贴着地面的,请问你是怎么看到的?”
“这……”麦萍无言以对。
“就算你进入过现场,你也需要把尸体的手拿起来看过才知道是‘割了很多刀’。”江思琪一边说一边作笔记。“你的证言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漏洞,看样子你的话不太可信啊。”
“真是的,杜先生我真是被你吓死了,原来你是为了让她露馅才这么说的啊……”艾思恩深深呼了口气,“老兄这下子可以不用给我差评了吧?”
空野摇了摇头:“问题在于你没有确切的把握就乱说一通, 而不在于你有没有说对。所以这个差评写定了。”
“……”艾思恩满头黑线。
“所以,凶手……真的是你?”王大叔直勾勾地看着麦萍。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麦萍把脸转向杜立德,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杜立德,枉我还当你是老友,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算计我。好吧,就算我真的是凶手,那你怎么解释小雨自己哭喊着要寻死呢?”
杜立德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估计在你实行杀人之前就用什么办法骗她让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吧。例如请她绘声绘色地念一段台词作为你写作的参考资料,然后念的就是她的日记内容什么的。放下的窗帘除了为了掩饰美术室里当时发生杀人之外,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阻隔声音,就算路过的人听到这些丧气话也不会因为音质问题而怀疑这是录音。”
“难怪我上完厕所回来看到她在清理手机里的文件……”梁值平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麦, 认输吧。”空野望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麦萍突然大笑起来。
“你干嘛?”华美玲冷冷地问。
“好吧,我进入美术室,用我当时胖得像猪的身体压着她,用毛布塞着她的嘴让她无法叫出声来,用美工刀割她的手可是因为她不断挣扎我一不小心就有几刀没割中,然后她痛得昏了过去,我就让她在那里放血,让她慢慢死去——你们是这样想的对吧?不过,哪怕这是真的,那又怎样?你们有证据吗?”麦萍的脸扭曲着笑着说。
“你——”王大叔牙一咬。
“再告诉你们一件好玩的事情好了。我并不知道什么第三把钥匙,我本来是就准备直接离开的,结果发现那个瞎子萌子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一个人摸索着过来了,我干脆就把打算处理掉的凶器美工刀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就离开了。当然这些也有可能是我的扯淡,因为这建立在‘我真的是凶手’的基础上。但你们证明不了我是凶手,那这个也不会是事实。”麦萍说完挑衅似地望向杜立德。
“如果这是真的, 那一切都能想得通了。”空野说道,“恐怕简静后来发现萌子拿着有血的美工刀, 而旁边的教室又有人死了, 便以为凶手是萌子。她更因为想包庇萌子而伪造了现场, 让尸体摆得更自然点, 消除挣扎的痕迹, 把门锁起来什么的。可是这事同时也被董必知知道了, 便被董必知要挟了。”
“可是,按照时间线,这个时候张老师应该已经回数理化室的,”杜立德望向张广明,“董必知知道的话,难道张老师你也知道?”
张广明急忙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我连那天美术室出事都不知道呢,都是后来听说才知道的。我回数理化室不久董必知老师说出去抽根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觉得这点时间他也杀不了人所以我一直没说……我想他就是这一会儿看到了简老师在伪造现场吧。”
“可是这样一来很奇怪啊,萌子明明是个盲人,为什么简老师觉得萌子能杀人从而做出想要包庇她的行为啊……?”令狐儿很是不解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麦萍哈哈大笑一声,环视了一遍众人,用近乎嘲讽的语气说道:“我说,你们就别瞎猜这个那个的了吧。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你们的记忆也不一定就可牢,用记忆中的情形作为依据来找凶手,这能行吗,不是随你们怎么说都行吗?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我再怎么有可能是凶手,那都是臆测,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随你们怎么想,我是没空陪你们扯淡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华美玲想要拦住她,却被麦萍一把推开。她的确是个很有力量的女性。
“还是算了吧。”看着麦萍远去的身影,杜立德叹了口气。“她说得对的,就算一切状况都指明她是凶手,但我们实在是没有真凭实据。”
“……那我们就这样让她逍遥法外吗?”华美玲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空野无奈地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梁值平不忍心再去看那个已经宛如陌生人的女子,他默默地低着头,低声地呢喃着什么。
“都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证据什么的也早没有了吧。真的很可惜……”令狐儿感慨道。
“我突然想起,麦萍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张广明突然说道,“和她最好的一个朋友背叛她,有了别的朋友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很伤心,问我该怎么办。我猜她说的就是韩雨吧。可惜当时我没放心上……”
“我们这些当老师的,能及早发现学生心里的问题就好了……”井老师抿了抿嘴。一向以学生为重的他此刻满脸的无奈。看着自己昔日的爱徒,在自己面前豹变,他的心里一定也很不是滋味吧。
王大叔一步步来到空野面前,吸了吸鼻子问道:“记者先生你能不能写出来登报纸上,让大家都知道那女的就是凶手……?”
“嗯, 没有确切的根据, 我们也不能胡乱写, 这次真的很抱歉了。”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抱歉一样,空野轻声说道,“难得你把这些人都集合起来了, 也把我这个记者叫过来了, 真相也讨论出来了, 却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无法定案...”
“你知道是我把你们叫过来的?”王大叔很是惊讶。
空野笑笑:“因为知道当时在大楼里的人的名单的人只有你一个啊, 只有你有办法给这些人发邮件。而且虽然你装作是突然加入来讨论这事的样子, 其实你是有备而来的, 你一开始拿出那份嫌疑人名单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 到后来你为了让大家继续讨论而拿出信封来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是你了, 因为那信封上没写寄信人地址和收信人地址, 只有你的名字, 说明这不是寄过来的信件而是你自己写的信封。”
“看来是我的演技太差了啊……”王大叔深深地呼了口气,“小雨是我和前妻的女儿。我实在觉得她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替她找出凶手,还她个公道。可是我实在是……”说着王大叔就呜咽了起来。
这场景着实让人心酸,张老师和井老师提议带王大叔回值班室休息一下,便搀扶着王大叔走了。梁值平呆呆地不知道嘴里嘟哝着什么,紧跟在他们身后。
“梁值平哥哥是喜欢那个叫麦萍的人吧。真可怜。”荆晶晶目送着他们离开,小声地说。
“是的吧, 高中时代他们两个关系就挺好的。说不定如果老麦干的坏事没有被抖出来的话, 他俩能一直好下去?唔, 的确挺可怜的。”空野应道。
“总之,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想尽把法,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那个女的就是杀害小雨的凶手的。等着瞧吧!”华美玲用力握紧了拳头。
“不要在意。坏人总会罪有应得的。”艾思恩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按动着手中的手机。
“总之如果我找到新的资料和情报的话,我会联系你们的。我一定要将这种人渣绳之于法。”华美玲说完,与空野等人打过招呼之后也离去了。
江思琪呆呆地看着艾思恩,若有所思的样子。
记忆中的麦萍大大咧咧的,虽然会有腹黑的一面,但也不过是背地里黑一把别人的程度,平时的确算是比较玩得来的人。但此时此刻,杜立德实在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真实的一面,更不晓得该如何接受一直以友人相待的人竟然是残酷的杀人魔的事实。
“好了, 别被这事影响到心情了。一会儿还要去采访那位大画家呢, 那个才是重头戏啊! 连同苏茉和小雨的事情, 咱们好好问个够吧。”像是有意鼓励一把杜立德似的,空野使劲拍了一下一脸落寂的杜立德的肩膀。
“嗯,哦。”杜立德的回应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时间不早啦,老兄我们能开饭了吗?”艾思恩把玩着手机问道。
“那我们去饭堂吃呢还是到学校外面我们以前经常去的店子吃呢?”空野向杜立德问道。
“你们去吃吧,我打算附近走走。”杜立德说着,慢慢地踱开步子走远了。
“他怎么又这个样子啊,一郁闷起来就玩自闭。”令狐儿没好气地说,“上次玉雪山庄那事时是这样,这次还来啊,真是受不了。”
“心理医生嘛, 平时当人家的心灵垃圾桶多了, 自己的垃圾却不好处理。”空野很淡定地说道。
“有烦恼好歹也说一下嘛,要倒苦水某也可以奉陪到底的嘛……”令狐儿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你谁啊,凭什么人家就得跟你倒苦水啊!!啊,要被空爷吐槽了。真为说出这样丢脸的话的自己感到害羞啊。
空野倒是没有吐槽,他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好啦, 吃饭去吧。”空野说着张望了一下。本来他还想着顺便叫上那位叫荆晶晶的女孩和江思琪的呢,回过神来却发现她们两个都走了。
唉,稍后再给那个麻烦的杜医生打个电话好了。令狐儿默默想着,决定先去吃饱再说。
“司霆你一直死挺在楼梯那里?难怪刚才他们在讨论的时候一直没有别的人经过呢。”荆晶晶一边走一边瞄了一眼旁边那个刺猬头男子说道。
“嗯,阿德在推理嘛,我不想他被干扰,所以见到与事件无关的人想上楼的话就跟他们说上面正在准备,让他们一会儿再上去。”夏司霆说着顿了顿,“话说自从你发现我的名字和‘死挺’谐音之后就一直在玩这个梗啊。”
“是啊,多好玩~”荆晶晶朝夏司霆竖了个大拇指。
“0恩,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夏司霆回头望了望活动大楼,说道,“我的工作也完成了。”
“咱们去找路嘉哥哥吃午饭吧~”荆晶晶说着加快了脚步。
“啊……我倒是不太想找那个老是板着脸的家伙……”夏司霆搔了搔脑袋。
中午时分校园内的人已经少了不少,估计都已经移动到用餐的地方去了吧。
因为决定到学校外面的店子去吃,必须走过这条长长的校道。空野和艾思恩两个大男人一个劲地走着,也不知道放慢脚步等一下已经拉开了好长距离的令狐儿。这使得令狐儿突然意识到平时和杜医生一起走路,他都有好好地配合着令狐儿的速度来走路。
没想到懒散的杜医生是这么细心的人啊……令狐儿有点意外。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脚下好像猜到什么了,令狐儿一个不留神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滑倒了。
“当心!”伴随着一个女声的响起,令狐儿感觉到有人在后面扶了自己一把。也是这么一扶,她才避免了屁股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啊……谢谢!”令狐儿连忙回过身来对扶着自己的人道谢。仔细一看,那是个很漂亮的女性,和自己差不多的体型,差不多的身高。
“不客气,”女性笑了笑,“令狐小姐你没事就好。”
“呃……你认识我?”令狐儿很惊讶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认识啊,”女性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其实你也应该认识我才对。”
令狐儿实在没印象自己有认识这么一个人,只得轻轻地摇头:“嗯……不好意思,没印象。”
“啊……我应该告诉你我的名字的,这样你肯定知道了。”女性用带着些许伤感的语调说道。
令狐儿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叫做苏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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