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现世之间] 《主菜》（译文）

舞 · 发表于 2004-12-4 16:53:41

原作：Vappa 
翻译：舞 
 
需要说明的两点： 
1. 在游戏王英文同人界，王样对黑色皮衣皮裤的嗜好已成共识。 
2. 看过动画的人都该对小贼在决斗艇上的吃相有印象吧？没印象的人请看下图。 
<IMG onmouseover="javascript:if(this.width>520)this.width=520;" src="http://img.photobucket.com/albums/v411/XenoMai/cap/others/eat.gif" onload="javascript:if(this.width>520)this.width=520;" align=absmiddle border=0> 
 
 
《主菜》 
 
诅咒我。诅咒我和我的道德观。 
 
我到底什么时候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的？我的头脑到底什么时候决定终止长达三千年之久的忠诚服务？ 
 
毫无疑问，差不多就是在游戏宣布我应该抛弃“敌意”的那刻左右。仿佛，在他看来，我有对那些错误对待我的人保持长久而暴力的敌意的习惯。仿佛，在他看来，我这样做有失公允。不管我再怎么解释说我拯救过他、我更正了别人的错误、我在需要的地方执行了正义——这些都没打动他。他只是那样看着我。用那种眼神，那种“请不要让我失望”的甜蜜单纯的眼神。世上没人能抗拒那种目光。 
 
至少，我肯定不能。 
 
于是他建议我说让我联络那些“宿敌”们，与他们“交好”。这也太……不符合我的人生目标。游戏甚至还列了一张名单，上面都是他所认为的我应与之成为朋友的人。 
 
海马濑人。 
贝卡斯•J•克罗多佛。 
美术馆管理员（对此我承认自己有时挺惹人烦）。 
貘良。 
 
名单并不长。但我丝毫不想与其中任何一人交好。这不现实。你不会与那些与自己为敌的人做朋友。 
 
起码，不常见。 
 
不幸的是我对游戏这么说了，而这番话只让他更加认定我应该这么做。我被迫每月至少联络其中一人，并与他们进行一次“通情达理的，友好的”交谈。 
 
游戏，保佑他，这次有些钻牛角尖了。 
 
好吧。管理员先被排除。从没见过有人如此执着地禁止我进入某地。作为一个法老，这不是我所习惯的事情。仅仅因为我认为自己有必要每天参观一次埃及展，他就对我抱有了深仇大恨。有的人啊。对管理员不予考虑。 
 
贝卡斯也不行。那人是个疯子。更别提他那糟糕透顶的着装品味。我拒绝与他改善关系。 
 
再说，没有人能找到他。那场争论我赢了。 
 
还有，为什么海马也在名单上？我对他没有“敌意”。如果真有什么的话，是他对我有敌意还差不多。现实是，与他决斗成了我的义务。而且他会做出回应。但在游戏看来，这就是敌意。好吧，我敢确定只要我试图与海马修好，我会被嘲笑死。这个理由不成立。再说了，没有我与他决斗，他的人生就会没有目标。 
 
这样，理所当然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貘良。 
 
不，不是善良的貘良。是另一个，与他共享一个身体的卑鄙的、难缠的、报复心强的、疯狂的、盗墓的，邪恶的貘良。就是那个总想置我于死地并偷走我的积木的那个卑鄙的、难缠的、报复心强的、疯狂的、盗墓的，邪恶的貘良。 
 
我一点也不抱期望。 
 
但游戏太了解我了。他让我连续几个星期翻来覆去地考虑这个问题。而当我反复思考某事时，我有改变主意的坏习惯。“也许这并不会太糟。”我想。“毕竟，这场战争中你不能说一点错也没有。所以，也许貘良会感激你能稍微自责一下。或许当你与他交谈时，他不会扯出你的肋骨当帽子戴。他说不定会决定停止谋杀你。至少他并不难看，比起佐克……或是某位管理员。” 
 
基本上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会在心之房间里用头撞墙，以赶走这些堕落的想法。 
 
那我到底，为什么放学后会在貘良的课桌前停下？ 
 
因为我热爱痛苦，很明显。 
 
我随意地走向貘良（好的那个，不是难缠的那个……我想）。友善的微笑，尽我所能地扮演游戏。“貘良，”我亲切地说，“你今晚有事吗？”目前一切良好。 
 
“没有。”他说，一边整理他的书本，也是友善的微笑。这些小鬼怎么做到的，一天24小时都这样？“什么事？”他问。 
 
“啊，那个……”在我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想到自己可以走这么远所以压根还没做打算之前，我开口。“我想我们也许……应该……呃，好好谈谈？” 
 
真的。交流不是我的强项。在决斗与游戏之外的都不是。貘良盯着我。“你想……与我交谈？” 
 
“嗯，这个，其实并不是你啦……是与他……”我指了指他的胸口，希望他明白我想要的是另一个他。貘良顿时变的警觉起来。 
 
“他没有杀人吧，有没有？” 
 
“不！完全不是！我只想与他谈话，你知道……” 
 
“谈……什么？” 
 
“哦，你知道，就是那些事情……”你可以当作我正在向埃及人民作演讲，告诉他们税收将大幅提高，反正两者困难相当。为什么生命中的简单事情总是很难？ 
 
“好吧……”他慢慢说道，仍然看着我。“什么时候？” 
 
问得好。“嗯……”我，智慧的化身，说，“也许……七点？”他点头，但仍看着我，仿佛期待更多。“那么会面的地方在龟——” 
 
幸运的是，我成功地在说出“龟游戏屋”之前打住。我刚刚意识到我们要“交谈”的内容是什么。龟游戏屋绝对不是我想与狂怒的貘良同处的地方，那里有让他武装起来的利器。 
 
“喷泉餐馆。”出于同样的理由，我说。眨了眨眼，我继续道。“没错，喷泉餐馆。去吃晚餐，还有，交谈。” 
 
“好。”貘良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的头发突然变绿了似的。他慢慢地再次点头。 
 
“很好。到时见吧。我先走了。”我像着火的栗子球一样飞快逃离了那座建筑。在我的意识深处，我认识到了三点。一，那个坏貘良很可能听见了一切，而他现在正在他的心之房间里捧腹大笑，或者正在计划我的迫在眉睫的死亡。二，如果我以为对正常的貘良发出晚餐邀请已经很艰难了，那么与暗貘良讨论感性问题绝对有害健康。 
 
三，邀请我的敌人外出这件事，听上去真像一个约会。 
 
我是一个死人。不管从哪点上看。 
 
—————— 
 
于是我来到这里，站在喷泉餐馆外面等那混蛋出现。我穿着仅有的合乎礼仪的非皮衬衫，冻得要死。我很怀疑他会不会来。我是说，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盗贼的立场）来想，我肯定不会来见我。并不是说我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可怕家伙或是怎样。我只是……我正试图像貘良一样思考好不好。 
 
“那么，”我用貘良的方式思考，“那个笨蛋法老邀请我共进晚餐？好吧，我大概会去，仅仅为了找乐子。现在，我该带上什么……哦对了，菜刀，链锯，手铐，还有能够带来刺激的螺丝起子。” 
 
谁来救救我。 
 
好了，暗，别再自己吓自己。如果貘良前来赴约（他迟到了！那个杂种），他百分之百不会一见面就干掉你。不。他首先会幸灾乐祸，然后吹牛，在那之后他才会干掉你。他会给你时间来适应这一切。 
 
或者逃跑。 
 
不，决不！我从不逃跑！我会向他挑战，没错，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他无法拒绝与我决斗。他就像……有谋杀倾向的海马。没错。 
 
所以没有理由恐慌。一点也不。我们会像绅士一样解决我们之间的差异，好好的，通情达理的，没有性命威胁的—— 
 
我的思绪突然被搭在肩膀上的某只手打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尖叫，完全失去控制。迅速转身并准备用心灵崩坏教训我第一眼将看见的不管哪个小混混时，我发现自己面对面地遇上了……貘良。 
 
当然。 
 
他站在那里，毫无兴趣地看着我，嗯，让我的脸变得通红。我正努力使愚蠢的心脏停止敲击我的胸膛，好像它马上就要爆炸似的。他仍然那样凝视着我。很诡异。 
 
现在绝对无法拯救我的尊严了。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毁灭性的。游戏，很高兴成为你的搭档，现在我想要一只黑色的镶金棺材…… 
 
就在我的思绪漫无目的的暴走时，我开口了。“啊……嗨。你吓到我了。”貘良什么也没说，仿佛把我当作一块有趣的木头。真是没有尽头的恐惧啊，我感到自己在他没有波动的凝视下脸红了。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们——我们进去吧。”我说，擦过他身侧进入了餐馆。 
 
这是一个新潮的地方，当然了。当我告诉游戏要去哪里时，他的脸变的惨白并开始嘟囔开支。我懊悔地承认那时我是有点受伤并怀着报复心理敲诈他付款。这个，如果他想要我与貘良交友，最起码他得为这个麻烦付出代价。我以后会觉得内疚，但谁在乎。不管怎样，我一走进去就看见了若干用蜡烛，佐料与菜单点缀的深色木桌。这个地方居然还有枝型吊灯。游戏说那些吊灯19世纪的时候就销声匿迹了，这里为什么会有？但它们并没有吸引我的注意力太久。 
 
面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但并没有像五分钟前那样让我受惊，我保持了冷静的面具。他并没有吓到我。一点也没有。“晚安，先生们。”他以现代人所特有的热情说。“你们有预约吗？” 
 
貘良还在身边的事实让我稍稍震惊了一下（要么是这样，要么是我捡到了一个搭便车的），我点头。“是的，在武藤的名下。我相信如此。”我说道，检查了一下裤子口袋里我的钱包。游戏的钱包。没差。 
 
侍者迅速去了放有预约本的前台，浏览了某一页。他满意地哼了一声，同时示意我们跟他走。“这边请。” 
 
当我们从其他人的桌子旁经过时，我禁不住怀疑到底为什么貘良肯跟我到现在。他并不知道我打算与他交谈什么，而我所认识的貘良早在这之前就会攻击我。肩膀上的那只手确实有些吓人，但它不算攻击。眼下我有种小小的愿望想转身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但为了保持我的形象，也不想看见他拿着巫毒木偶，我克制住了自己。 
 
我们被领到了位于餐馆中心的一张桌子旁，在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左边墙壁一样高的玻璃窗与右边的厨房门。侍者在旁边逗留的时候我落座了。貘良也坐下，正对着我。他看上去仍然很茫然，倒不是愚蠢的那种。至少他不再看我了。但这依旧令人不安。我开始觉得自己更喜欢他那疯狂的笑声。 
 
“先生？”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眨眨眼，抬头看向拿着小本与笔的侍者。他在说话，我却没有注意。今天果然不是我的好日子。“想要什么喝的吗，先生们？”酒水听上去很适合现在。我便拿起酒单，浏览了一番，我不喜欢红酒，也不喜欢白葡萄酒，不要起泡太多的…… 
 
“嗯，我就来一杯今天的特别推荐好了。”我终于说，决定自己才不在乎到底它是什么，只要我能躲在它后面就行。我看出了侍者打算反对的眼神，于是在他说出一个字之前，我把游戏的身份证亮了出来。没错，我十八了，别再那样看我。随后我与侍者一起看向貘良。 
 
“水。”他咕哝道。现在轮到我瞪他了。坦白说我一直都在期待他点血腥玛丽。然而，侍者再次点了点头，匆忙离开了。他很快拿来了我的酒与貘良的水，并在消失前说他将给我们时间来思考点什么菜。 
 
妙极了。我正与貘良独处。而这种安静并不令人舒适。头一次我注意到了他的衣着。他穿了黑色的衬衫，千年环很显眼地挂在上面。他还穿了一件长长的黑色风衣，其价钱可以与海马的相媲美。他坐着的时候我看不到他的裤子，但就我的了解，平常的貘良并没有牛仔裤之外的东西，所以我推测他穿着牛仔裤。貘良正在读他的菜单，要么故意忽略我，要么压根没有注意。 
 
看他镇静的样子让我毛骨悚然，于是我也拿起了自己的菜单。我整整读了三遍，但没有一次留意它到底在说什么。貘良的邪恶力量正作用在我的身上，即使现在还在使我紧张。我还没提到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毁灭的感觉再次蔓延，因为我被迫面对与貘良议事的现状。我从哪里说起？是从他的罪行，还是我的？小的还是大的？赞美还是批评？ 
 
等等……赞美？ 
 
我一定昏了头。 
 
我这次更加仔细地研究菜单，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现在我明白它在说什么了。终于我决定只要一份菜，带沙拉的基辅鸡肉卷。反正我也不认为自己会吃很多。幸运的是侍者选择此时出现，使我避免在等待时与貘良交谈。“准备点菜了吗，先生们？”我瞥了一眼貘良，有点想知道他要不要先点。他凌厉地瞪我一眼。哦，他想让我先来。好吧。 
 
“我要基辅鸡肉卷作我的主菜。不要开胃菜。”我告诉他。他在小本子上记下了。我转而注意貘良。在我的意识深处我有些猜疑他到底想点什么。他在椅子上坐直了，把几缕头发从脸上拨开。 
 
“牛排。”猜疑确定了。“全熟。”并没有全部确定。貘良啪地合上菜单并递了过去。我也把我的递了过去，隐约听见侍者说我们的菜要十五分钟才会好。我正忙着怀疑到底貘良的牛排为什么不是半生的。自从他在决斗艇上的一番小小表现后，我已习惯将他与大块带血的肉联系起来。也许不公平，但它从某种程度来讲挺适合他的性格。或许他今晚试图变的文明？ 
 
打消这个念头。 
 
当我再次意识到时，我发现貘良正在看着我。充满期待的。差不多这样。他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睛微微眯起，手指轻击桌面。这是貘良语言里的期待。我吞了吞口水。侍者说还要等十五分钟。我不能一直保持沉默；那会摧毁整个事件的初衷。 
 
沉思中的我被貘良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么？”他说，完全没有一丝兴趣。换句话说，他今晚着实让我迷惑。看上去他是故意的。你为什么拉我到餐馆来，暗？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无所谓了。“啊，这个，”我开口，转动一把锃亮的叉子。“首先，嗯，谢谢出现。我其实并没有……期待你的到来。”他一言不发，又开始敲桌子。有点麻烦……“总之，就像我对貘良说的那样，我一直……想与你交谈。”好吧，这是谎言。但他并不需要知道整件事的黑幕。“你明白，在通常的情况之外。”敲敲敲。转转转。“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有相处得很好。” 
 
貘良停止敲击。他的眉毛几乎消失在他的发际。那个，好吧，这确实有点轻描淡写了。他难道就不明白我很不擅长这个吗？而让局面变的更糟的是，我感到为了自己的愚蠢我开始脸红了。恨啊。 
 
“没错，那个，我是说，我们之间很久都只有坏事而已。”他又开始敲。他去死吧。“而且，你知道，三千年的敌意也太久了……”敲击停下了。他怒视着我。完了，我居然说出来了。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三思而后行。 
 
我稍稍后倾，防卫似的双手抱臂。“我并不是说你！”我立刻说，迫切地想要避免任何激烈的对抗。“我是在说我。我是说，虽然你也有敌意……”（笨！笨！笨！不要扯到他身上！）“……但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对你有敌意……” 
 
貘良仍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但他看起来不再像要跃过桌子刺杀我。自我提示：不能使用任何，哪怕间接的，与克雷•艾尔那村相关的联系。 
 
“嗯……对不起。”我嘟囔道，盯着桌布。我想死。就是现在。我非常、非常的不善于这个以至于我会在晚餐上来之前死掉。游戏宣判了我的死刑，由盗贼王执行。 
 
“继续。”我听见他低吼。我抬起头，看见他虽然还是像个大黄蜂一样暴怒，但愿意让它过去。我停止了给自己镌刻假想中的墓志铭。有点受到鼓励，但仍然不知所云地，我继续。 
 
“啊，没错。就像我刚说的，我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对你不大公平。而我想……也许……” 
 
我卡壳了。我不知道怎么说出我需要表达的东西。貘良凝视着我，不再狂暴，就好像我所说的无关紧要。我张开嘴，正要说出不管到嘴边的是什么—— 
 
侍者出现。天啊。见鬼了。“这是你们的晚餐，先生们。”他骄傲地说，在我们面前放下两个盘子。“希望你们享受这一切。再加点？”原来我竟在不知不觉中喝光了那杯酒。决定喝醉是不明智的，我这次点了水。貘良也一样。侍者离开了，回去了不知哪个鬼洞里。 
 
气氛破坏了。不管我当初要说的是哪个未成型的方案，它已经消失。而貘良又回到了忽略我的状态——他复仇般的一头扎进了牛排。我恨这样。被打败了的叹息，我拾起刀叉，开始消灭我的鸡肉卷。 
 
我慢慢地吃着，因为在重要的一刻被打断，我的决心失败了，我又回到起点。貘良一点忙也帮不上。他凶恶地撕扯着牛排，纵使用的是刀叉而非我曾见识到的用牙咬。现在我发觉已经很难回忆起刚刚他几乎对我的话感兴趣时的样子。他确实感兴趣了，不是吗？我在克雷•艾尔那村捅了篓子，但他并没有毁城掠地，也没有挥舞着匕首仿佛那是一把圆月弯刀，更没有尖叫着报他的血海深仇。没有，他只是叫我继续，连“我恨你”都没说。这个……等于他感兴趣了，对吧？ 
 
环视餐馆一圈并没让我心情变好。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基本上在座的都是一对对男女。而他们心里盘算的肯定不止晚餐。一定都是那些蜡烛啦吊灯啦白葡萄酒啦……嗯，以及其他事情。 
 
这里一定太热了，因为我又脸红了。迅速从离我们最近的那对男女的奇异行为上移开目光，我对上了同样无法令人愉悦的景象——正在扮演肉食动物的貘良。真够文明。 
 
“我讨厌你这么做。”我咕哝道。停下手中的动作，貘良抬头瞥了我一眼。我是不是把它说出来了？太棒了，真是妙极了。我从没有比今晚更糟糕的一夜，这也包括我死去的那晚。我把脸埋在手掌中，借此稍稍躲藏一下。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句话，而游戏会付出代价。 
 
餐馆的吵杂声钻入我的耳朵，叮当声，哗啦声，轻声的交谈，以及另外那些更适合发生在卧室的声音。嗯，但却没有狂暴地吃肉的声音。我从指缝间偷偷看出去，然后惊讶地差点掉到椅子下面去。 
 
他就像正常人一样使用着刀叉。千真万确，他虽然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懂得如何使用它们，但他不再像野蛮人那样吃肉了。他是如此全神贯注地切肉，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于是我镇定地放下手，继续吃饭，同时努力忽略脑中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尖叫：“他听了你的话，他听了你的话。” 
 
我几乎傻笑着吃完了鸡肉卷，并没有真正尝到它的滋味。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很可能由于红酒，与认识到自己将继续上次的谈话而兴奋过度的缘故。将刀叉放在空了的盘子上，我稍稍坐直了，并偷偷地观察了一下貘良。不管怎么说，我需要一个突破口。就在我放下餐具的时候，他立刻做了同样的动作，不过是在一个比较凌乱的盘子上……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会以为他是等着看我的动作好模仿过来。要是现状没有像地狱一样可怕，我会认为这很爆笑。 
 
他又在凝视着我了。虽然不像先前那么诡异，但他仍凝视着我。这次我拒绝脸红。不再拐弯抹角。我在椅子上坐正了，试图理清如何继续我半小时前中止的某事。我……竟然想不起来我说过什么。只有一个大致要点而已。 
 
“那么……”我不确定地开口，“我刚说什么来着？”太弱了。貘良很明显地同意这点，因为他露出那种“别蠢了”的表情。“对了……”问题是，就在我上次说到这里时，我并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我想说的。这次仍然没有改变。我开始局促不安，对与貘良和解而感到不适。不是说我不想这么做——游戏已经赢了。我只是不够熟练而已。从来都是游戏原谅与遗忘。他早习惯了。可在另一方面，我却…… 
 
貘良动了动，向前倾过身来。“我确信，”他说，“你说了些关于对我不够公平的话。”他看上去有些紧张。我是指，并不是精神病人的那种紧张，这值得注意。几乎是无意识的，我也向前倾去。 
 
“是的，没错。”到底只是我，还是一切忽然安静下来了？我唯一能够听见的是我的思想在耳语：“就是现在，就是现在，说出你要说的话，然后一切都玩完。”貘良凝视着我，而我凝视着他。 
 
然后……这是什么噪音啊？轰隆隆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响。出于本能，我立刻看向窗户。我感到，而非看见，貘良也做了一样的动作。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黑夜，但那里绝对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等一下。”我大喊，离开了椅子。“听上去像卡车。”我的话音刚落，强烈的闪光从窗户照了进来。玻璃粉碎了，餐馆里四处响起尖叫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一个声音大叫的时候，我仍能听见玻璃掉到地上的哗啦啦的响声。“武藤游戏！”我熟悉的声音，非常熟悉。皱起眉头，我望向残余的窗户。 
 
果不其然，一辆卡车撞上了窗户，巨大的冲击粉碎了它们。车灯仍然亮着，但我能看见一个男人正从窗口钻了进来。是美术馆管理员，我拒绝道歉的那个。 
 
要是游戏认为我现在会对他道歉，他准是疯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大吼，受够了被干扰。那个人大笑，非常尖的音调，很烦人的噪音。 
 
“你不知道吗，游戏？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美术馆调查你，收集关于你的情报，一切都是为了替我的主人复仇！” 
 
我看着他。 
 
“他是……？” 
 
“贝卡斯。你这笨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荒诞的评价。虽然我一向知道管理员是个白痴。 
 
“你，嗯，得到他的许可这么做吗？” 
 
“我不需要他的许可来领会贝卡斯大人的意愿！”他叫喊道。没错，他是疯子。他们全都在晚上出来活动。我沮丧地摇了摇头。“现在，”丧心病狂的管理员继续道，“我要毁灭你！” 
 
餐馆里的旁人开始再度尖叫，疯了一样地往出口——大门或墙上的大洞——涌去。我被他们撞了几下，但我并不在乎。看来是决斗的时候了。叹了口气，我拿出决斗盘。我把它带在身边是因为考虑到貘良也好这一口（和我一样），而且看起来我就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决斗狂人。 
 
最后一个倒霉蛋也爬出了门，我想是时候了。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进入了决斗状态：傲慢，自信，游刃有余。 
 
但就在我抽出第一张卡的时候，我从眼角看见了白色的某物一闪而过。“噢！不！你可别——”话没说完，貘良就插在我前面，面对着管理员。 
 
我想我的脑子一定短路了。我完全遗忘了他还在这里。而现在他正……嗯，他正……算了吧，肯定不是看起来那样。 
 
管理员凶恶地瞪了貘良一眼。“走开，蠢材，这是我跟游戏的事情！”他又开始狂笑，很显然，他认为仅凭自己的声音就可以吓退貘良。这个人一无所知。 
 
说时迟，那时快，貘良拿出了自己的牌组，挑出了一张卡，高高举了起来。他身边的空气变暗了一瞬，然后一样东西显现出来。它直直地落入他的双手。 
 
天啊，那是一支枪。 
 
貘良开枪的时候响起了仿佛雷鸣般的爆炸声，一团黑暗能量射向了管理员。他身后的墙四分五裂。他开了一枪又一枪，管理员就像傻瓜一样尖叫，左右躲闪。我刚刚能听清貘良在爆炸声与冲撞声的间隙所吼叫的那些话。 
 
“我们正在试图——砰——解决——砰——我们三千——哗啦——年的——砰乓——问题！我他妈的——砰——等了——喀啦——很久！所以你最好——砰——与你那该死的——哗啦——事情——砰乓——滚远点！” 
 
管理员像个聪明人一样注意到了貘良的话，并从一塌糊涂的墙壁飞快的逃走了。露出虐待狂般的冷笑，貘良瞄准了那人的后背，开了最后一枪，砰的回声之后是一声恐怖的尖叫。 
 
貘良把枪扔向空中，它消失了。他拍拍手，满足地吐了口气，然后转向我。“我们说到哪了？” 
 
我什么也没说。我看着被彻底摧毁的餐馆，嵌在墙壁里的报废卡车，桌椅的碎片，空荡的房间，还有冷静地看着我的貘良，仿佛刚才只是小事一桩。 
 
突然我大笑起来，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一切都是那么荒诞，紧张，出乎意料，这让我无法克制。我笑个不停，而貘良看着我就像我疯了一样，但我才不在乎。我注意到了，在我歇斯底里的时候，他咧开嘴，笑了起来。而这似乎看起来更滑稽，我笑得更厉害了。老天爷才知道我是怎么呼吸的。这时我听到了貘良的笑声，一点也不疯狂的笑声。纯粹的笑声……从他那里听到真是妙极了。 
 
我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或是在貘良加入后笑了多久。但它已经结束了。对呼吸的需求超越了一切。不知怎么我坐在了地上，抓着桌子腿当作依靠。我终于停止大笑，擦去了因歇斯底里而流出的眼泪，貘良也坐在地上。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们都无法挥去脸上的微笑。如果是在别的时间，我会困窘死。他向我投来的那种风趣的微笑有些陌生，但我一点也不介意。 
 
我们一起站了起来，看了一圈四周。我不认为他们今晚会上饭后甜点。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喔，我一直没机会说我想说的话。”我不好意思地咕哝道。貘良看着我，又变回了扑克脸。然后他耸耸肩。 
 
“算了吧。没事。”也许是我的想象，但感觉上他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免除我遭受另一个折磨的夜晚。啊，这是他为我做过的最好的事。 
 
除了毁掉餐馆之外。这真的非常好。 
 
“没必要呆在这里了。”他说道，随即踩着砾石堆，大步走向墙壁。我正要跟上他，但止住了。我回头看了眼桌子。 
 
“你觉得，我该付帐吗？” 
 
他转身，给了我可以想象到的最没品的表情。“拜托，暗，谁会来收钱？”他就这么悠闲地离开了。而我得承认，他说得有理。 
 
我在他后面从毁坏的餐馆里钻了出来，并不怎么悲伤地想到我们为这里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毕竟，我完成了游戏的指标：我与貘良有了一场亲切的，文明的交谈。而且除去小小的意外事故，一切都进行良好。他应该会高兴，至少在他明天看见新闻之前。 
 
我沉浸在思索中，跟在貘良身后穿越喷泉餐馆修剪过（点缀着碎石）的草坪，意识到我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而当我集中起注意力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别的东西。 
 
唉，我完了。貘良有皮裤。 
 
——完——

X-骑士团团长 · 发表于 2004-12-4 17:42:37

我...........不行了..........

舞 · 发表于 2004-12-4 20:04:26

<table width=100% bgcolor=#cccccc cellpadding=5 cellspacing=1 class=TBone><tr><td bgcolor=#f7f7f7 class=TBBG9>我...........不行了..........</td></tr></table> 
 
何解？@_@

幻邪→Atemu · 发表于 2004-12-4 23:53:27

我知道。。。我知道了。。。 
原来王样是这么有闲心的。。。= =

舞 · 发表于 2004-12-5 20:16:36

王样再怎么忙着决斗/惩罚坏人/拯救世界，总得有吃晚饭的时间吧？=_= 
 
说起来，真正有闲心的是给王样找上这么一摊子事的小表…… 
 
PS：难得小贼赴约，乱感动一把。

舞 · 发表于 2004-12-5 21:02:59

坦白说，本文的产生是因为某腐女指名要正常向的原作者写一篇貘王同人……写成这样已经是作者的极限了……（最多是暧昧，但与耽美仍有一段距离） 
 
偶很喜欢文中小贼对王样的那种隐藏情感~~尤其当他枪击某人并破口大骂的那一段~~~真让人茅塞顿开啊~~~~XD

千山 · 发表于 2004-12-6 04:53:43

好可爱~~~~~~私心喜欢貘良的本花痴撒着小花转圈圈~~~~~XD 
我觉得不怎么耽美.....很喜欢这个文....虽然不是很接受这配对..............小声说:要是盗贼大人X表貘我就更要撒着花转圈了.....(←同人女的言语,请屏蔽....|||)

舞 · 发表于 2004-12-6 09:01:00

*咳嗽* 
貘王是偶喜欢的配对，所以才会找类似的文章来翻…… 
不过这位原作者似乎是喜欢W貘良的，看过她写的其它几篇W貘良的文章都不错（但和这篇一样不是耽美）。 
我觉得她笔下的小贼很有型啊！ 
王样倒是处于被忽略的状态……

千山 · 发表于 2004-12-6 17:31:37

我觉得其实海暗是最练文笔的CP,w游戏是官方承认(ha~)的CP,W貘良是被官方遗忘了的CP.....另外还有很多可以理解但被忽视了的CP.............|||||||

√⒐④費 · 发表于 2004-12-6 17:45:01

我晕哦````老是看错位``` 下次找个少点地行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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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现世之间] 《主菜》（译文）

re:我...........不行了........

re:[quote]我...........不...

re:我知道。。。我知道了。。。原来王样是...

re:王样再怎么忙着决斗/惩罚坏人/拯救世界，...

re:坦白说，本文的产生是因为某腐女指名要正常...

re:好可爱~~~~~~私心喜欢貘良的本花痴撒...

re:咳嗽貘王是偶喜欢的配对，所以才会...

re:我觉得其实海暗是最练文笔的CP,w游戏是...

re:我晕哦````老是看错位```...

[同人：现世之间] 《主菜》 （译文）

re:我...........不行了........

re:[quote]我...........不...

re:我知道。。。我知道了。。。原来王样是...

re:王样再怎么忙着决斗/惩罚坏人/拯救世界，...

re:坦白说，本文的产生是因为某腐女指名要正常...

re:好可爱~~~~~~私心喜欢貘良的本花痴撒...

re:*咳嗽*貘王是偶喜欢的配对，所以才会...

re:我觉得其实海暗是最练文笔的CP,w游戏是...

re:我晕哦````老是看错位```...

[同人：现世之间] 《主菜》（译文）

re:咳嗽貘王是偶喜欢的配对，所以才会...